“孩子无辜,莫非我女儿不无辜?”温仲先皱着眉头与他理论,没了平日里好说话的样子。
“当初你家去求亲,我家老太太原已经打算将汝儿许配给清河崔氏六公子,你们两口子是如何说的?崔家对于三年无所出方可纳妾这一条尚有争议,而吴家确是实实在在能够应承下来的,我家这才弃崔家选了你吴家。如今,你家半分不讲信用,却还要拖着我女儿不放吗?”
宁远候夫人听到这不乐意了,“亲家老爷,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崔六公子已经另娶她人,你女儿嫁到我家也有两年了,莫不成还要和离之后再嫁到别家去?”
说完还不解气,她又扬起那长长的眉毛开了嗓,“我儿子和离可以另娶,你家姑娘一个不会生养的,怕是以后要靠娘家一辈子!”
“哎呀呀你闭嘴!”宁远候真是要被这婆娘气出病来,这时候不好好说,扯这些做甚?
“我偏就是要说!”候夫人不甘落在下风被温仲先指着鼻子骂,“谁家没个三五个姬妾?我儿子就得守着这不下蛋的母鸡?”
“闭嘴!”宁远候就快要撅过去了,一旁的大公子赶紧跑过来扶着他,“母亲您就莫要再说了,三年之期未到,确实是我吴家有愧于弟妹。”
“今日话已然说开了,我家这大姑爷居然还对一外室之母唤岳母大人,真真是欺人太甚!”温仲先咬咬牙做出决定:“和离!”
见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宁远候也不好再多说了,“亲家,温大人,到底是我吴家对不住二媳妇,可既是姻亲一场,日后两家还当是亲戚往来,你看如何?”
凡事留一线,温仲先也不把话说的太绝,“自然,官场相见,还望侯爷照拂一二。”
“哪里的话,有劳亲家照拂才是。”一副空壳子的候府,哪里有本事去照拂温仲先呢,客气罢了。
与吴家人理论完,温仲先去接女儿。
下人已经将嫁妆一应之物都收拾好了,装上了温家的马车。
温汝见父亲过来,泪水一下决堤,“父亲,女儿不孝。”
温仲先抱了抱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女儿的背:“汝儿,你没有错,父亲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你一直是为父的骄傲。”
在女儿看不见的地方,温仲先也红了眼眶,“回家吧,温家不缺你一口吃的。”
温汝在父亲怀里哭着点头,自及茾以后,父亲从来没有再这样抱过自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看着儿媳妇回了娘家,那些嫁妆一车车地拉走,宁远候夫人似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几年候府是由谁在撑着。
“侯爷,这府里怎一下子空旷许多?”宁远候夫人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你说呢?!”宁远候破口大骂:“无知妇人!纵着你那儿子干的荒唐事!好好的亲事作没了,难道他真要那小官庶女娶进门不成?”
“侯爷,媳妇没了可以再找,找一个能容姬妾的便是,堂堂候府,多的事好姑娘嫁进来。”
宁远候气的白眼翻到了天上去:“愚不可及!温仲先在官场上如日中天,现在是六部首脑之一,凭官家对他的信任,将来更少不了为辅做宰,这满京城,还有比温家女更好的吗?啊?”
“当初他家在淮阳时尚且是高攀,更遑论如今,连皇后娘家贺国公府都争着早早定了他家的幺女做媳妇,你能强过他家去?”宁远候越看越觉得自己当初娶个小官之女做夫人是瞎了眼。
骂完,他似乎还不过瘾,又在心里恼狠地想,难怪人家说好媳妇盛三代坏媳妇毁三代。这好好的宁远候府,就是败在了这格局小的夫人身上,一代不如一代!好不容易娶个高门大户的儿媳妇也被作没了!
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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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温沅出门打算给姐姐买点齐盛斋的糕点逗她开心。
到了铺子里挑好了几样姐姐喜欢的,“小二,劳烦包起来。”
“得嘞~”
“等等”一道温润的男声岔了进来,“莲蓉酥、山楂糕、豌豆黄、板栗酥,这几样一样来两盒一并包起来,记我的账。”
“得嘞小公爷。”
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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