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了,怂了,以后打死都不去山上了!
小曲宁他们是晌午放学回家才知道的这件事,当然是美化版的,曲长江把自个儿描述成了勇斗野猪的英雄人物,吹得跟真的似的。几个孩子边听边咋呼,等他讲完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夸了他一波。
“二伯,我说啥来着,乖宝的牙厉害吧!”曲襄还得意上了,“你瞧,大堂伯他们隔三岔五地上山,一回野猪都没碰到过,再看看你,才去一回,就引出了一头野猪。你要是每隔三五天就去一趟,咱家就不愁没新鲜肉吃了。”
还每隔三五天就去一趟?!不,不存在的!
光是听到这句话,曲长江的腿就又开始发软了,连带着手都跟着抖了抖。他从棉衣内兜里掏出了块手帕,打开来,里头是乖宝掉的那颗牙。没错,这颗牙是宝贝,是他无福消受。
“大哥,这个给你更合适。”曲长江把这颗牙送到了曲昭武眼前,“带着它,你就不愁找不着猎物了。”
“二伯伯,您就是太谦虚啦”小曲宁这回没绷着,而是咧开了小嘴儿,笑出了牙豁,“您都能徒手抓野猪了,拿着这个怎么不合适啊?合适,合适着呢,以后咱家能不能吃上新鲜肉,就全指望二伯伯了。”
曲长江的手哆嗦了下,他,他想哭了。
“小姑姑,你笑啦,这算是……原谅我们了吧?以后不会不理我们了吧?”曲罗泉紧盯着小曲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乐得一蹦三尺高,嘴上也嗷嗷叫着,“太好了,太好了”
“爸,还是你厉害!”曲国胜朝他爸竖起了大拇指,“你一出手,家里有新鲜肉吃了,乖宝也不生咱们的气了。爸,你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爸,你放心,我再也不用老眼光看你了!”曲国庆憋着没笑出声来,不过眼睫毛上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他又不瞎,哪能看不出他爸的那副苦瓜相。他是故意说这些话的,“你都能以一己之力生擒野猪了,这身手,不进民兵队太可惜了……大堂伯,您觉得呢?”
“嗯,没错。”曲昭武这么严肃的一个人,都被逗笑了,他很乐意配合这群孩子,“长江啊,明天就到民兵队报到,以后每回上山打猎都少不了你的。”
曲长江的嘴角耷拉得更厉害了,表情苦兮兮的。在看向曲昭武的时候,曲长江的目光更是幽怨过分,过分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样的,埋汰我有意思吗?
说是这么说,乖宝掉的那颗牙最终还是到了曲昭武手里。隔了半个多月,他再次带民兵队上山,收获颇丰,轻轻松松就提溜了一串野鸡回来不说,还逮住了一只野山羊,这在整个双曲公社都是头一回。
赶巧了,分肉这天,菜站的肖华带了个专门研究反季节蔬菜的技术员过来。这人名叫谭渊,瞧着像四十来岁的,眉间的沟壑很深,模样清瘦,在肖华介绍他的时候也没露出什么笑容来,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曲家去年种暖室蒜黄的事。
“你们别介意啊,谭渊就是这个性子,脑子里除了他的专业就没装别的,人情世故半点不懂,这不,都四十好几了,还是个光头技术员。”肖华帮着谭渊解释了两句。
进了垒着暖炕的屋里,谭渊一边看,一边问,问了好些关于蒜黄种植的问题,包括什么土质最佳,如何播种,室内温度控制在多少度之间最好,浇水的频率等等。多数时候,曲家人是满脸懵逼的状态,去年他们没怎么注意这些细节啊,就随便一试,结果就那么好。
“蒜黄都没搞懂呢,就想种蘑菇……这,这不是胡闹吗?”谭渊可生气了,他觉得自个儿被骗了,来之前肖华可是跟他说,这家人特别会种反季蔬菜来着。
“是,说到反季蔬菜,你懂得比别人都多,可人家在实践方面可比你强不少,你种出的蒜黄我尝过,味道忒一般,还不如人家三茬的好吃……你说你该不该和他们交流学习一下?”肖华说话很直接。
谭渊还真就吃这套,当下就拉着曲仲冬问起他们种植的细节来了。问完之后,他的三观都快崩了。
不,这不科学啊!
不管是种植、管理还是采收,一水儿的简单粗暴,怎么就能种出好蒜黄来?!
谭渊有点怀疑人生了。
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很快就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曲仲冬一开口留饭,肖华立马就点头了,矜持?不存在的!跟好吃的比,他可以不要脸的。
因为上午才分了野山羊,曲仲冬家得了半扇羊排,嫩得很。趁着新鲜,小曲宁就整了个红焖羊肉锅。羊肉入锅上糖色的时候香味就已经飘出来了,接着又入姜片、葱白、酱油、盐、酒以及甘草、花椒、茴香、陈皮等多种香料,一刻钟之后,野山羊肉本身的膻味就尽数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鲜醇味道。
这下肖华和谭渊全都坐不住了,他们俩也不嫌外头冷了,巴巴地站在院子里,吸气再吸气,口水一个劲儿地往外涌。这是在……炖羊肉?好像也不太对,这股香味的确有羊肉的鲜香,可没有半点膻味,咋可能呢!
又是500……我这重度拖延症怎么才能治好啊,感觉小可爱们跑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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