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冰被李寿的话臊了一个大红脸,她气急败坏的冲李寿啐了一口,旋即逃也似的跑开了。

李寿瞥了眼陆香冰离开的方向,笑呵呵的冲李安摊了摊手,道:“这可都是你起的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又没说怪你,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李安一脸无语的白了李寿一眼。

二人相互斗着嘴的时候,忽然听到衙门前传来一阵骚动。

这会儿他们皆已没了继续斗嘴的心情。

二人顺着窗口向县衙门前看去,正好看到了令人气愤的一幕。

县衙里的捕头事先得到了县令的暗示,准备在衙门前给宋河等人一个下马威。

捕头准备在同僚面前耍耍威风,于是他伸手抓向张三的衣襟,正打算用力将他从板车上提起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一只手竟然拎不动面前这个看着只有半截身子的残废,捕头自知失了颜面,于是他为了找回场子,竟然丝毫不顾从旁指指点点的围观百姓,一脸气急败坏的掀翻了板车,将张三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宋河与刘二见状,当即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事先说过的豪言壮语此刻早已被他们忘在了脑后,二人如今就跟一个乖宝宝似的,弓着身子站在衙门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望着眼前的一幕,吴天德不禁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叹道:“其实有时候想想,觉得宋河这种人真的不值得同情。”

李安瞥了吴天德一眼,旋即淡淡的说道:“同情弱者是身为人类最基本的优良品质,是真善美的集中体现,也是最基本的道德观念,同情弱者、帮助弱者,除了体现真善美的一面之外,还能为给予者带来极大的心灵满足感,给予远比接受更快乐,既帮助了别人的同时也快乐了自己,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对弱者的同情,人类就会自相残杀,弱者终将会被强者毁灭,那么充满爱的世界与家园将永远不复存在。”

吴天德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自打吴天德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站在了弱者的对立面,因为吴氏本身就是河北地界上最大的豪强之一,若是深入调查一下河北吴氏犯过的事情,绝对比这小小的滕县县令更加的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正因为此,吴天德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因为他不可能站在弱者的角度去替他们考虑问题。

张三趴在地上一言不发,而捕头与差役们则纷纷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颐指气使的问道:“为何敲响登闻鼓?”

宋河与刘二早已被吓得两腿发软,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三担心宋河三人会坏了太子定下的事情,于是当即梗着脖子朗声说道:“马五不但夺了我们村子的土地,还与贼人狼狈为奸,害了我们全村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我要将此事上告给青天大老爷,请大老爷为我做主。”

“你们有何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是马五干的?”捕头问道。

张三从怀中取出田契,拿着在捕头的面前晃了晃,道:“这就是证据,马五巧取豪夺,竟以十石稻谷一亩的价格强买我们的土地,事后得知我们要来县衙告官,他竟伙同盗匪冒充魔教之人来村子里杀人灭口,马五丧心病狂,竟连老人和孩童都不放过,村子里整整一百一十三条人命,皆成了马五的刀下亡魂。”

张三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在说到伤心处的时候,竟然在县衙门前嚎啕大哭了起来,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冲县衙里大喊:“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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