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寅时刚过。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青衣巷,李安家中。
时间尚早,李安还没起床。
门外忽然响起了十分急促的敲门声。
要知道,李安家的宅子可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三进院落,而睡在二进院子里的李安竟然被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可见敲门之人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急迫了。
春桃披着一件衣裳出来开门。
当大门开启的那一刻,一队穿着东厂官服的宦官当即推门闯了进来。
春桃想拦已是不及,她一个只有九品初期境的弱女子又哪里是东厂番子的对手,于是她连忙小跑着来到李安的院子里,对迎面走来的李安说道:“公子,外面来了一队东厂的人。”
“知道了。”李安一脸无奈的长叹一声,道:“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李安说着,回房间里取了早先打包好的行李,旋即与迎面而来的夏竹与秋云打了一声招呼,道:“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李安说着,快步向院外走去。
春桃一怔,旋即连忙跟了上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嘉兴的案子有些棘手,但是没什么事情,我还应付得来,放心吧。”李安仍不忘安慰春桃一句,道:“替我照顾好家里,等我回来。”
李安留下一句话之后,旋即跟着十几名东厂番子出了家门。
一行人来到巷口,正巧迎面撞见了被人裹挟而来的吴天德。
李安望着如丧考妣的吴天德,仍不忘调侃一句:“早啊,吃了吗?”
“吃个屁。”吴天德恶狠狠地瞪了李安一眼,旋即指了指身边的东厂番子,道:“看着这群乌龟王八蛋,您说我还有心情吃早饭吗?”
吴天德敢公然骂东厂的人,是因为锦衣卫现在有这个底气,而东厂的人敢将吴天德从家中抓出来,是因为他们奉的是皇命,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李安无奈一笑,旋即冲吴天德摆了摆手,道:“咱们路上再说吧。”
吴天德点了点头,遂与李安一同跨上了东厂事先备好的战马。
吴天德爱不释手的拍了拍胯下战马的脖颈,道:“还是战马好啊,膘肥体壮,四肢有力,比咱们衙门里的马更有耐力。”
李安白了他一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
李安与吴天德说话的功夫,已经骑马向前行出了二十余步。
吴天德回身看向那些仍旧站在原地的东厂番子,不禁皱眉问道:“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见东厂番子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自己,李安立刻就明白了,于是提醒吴天德道:“咱们走咱们的,不用管他们,他们在暗中行动。”
“合着他们起了一个大早,就是为了催促咱们尽早上路?”吴天德一脸无语的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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