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月凑过来,附在蔡多福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蔡多福下笔,不写姓名,只写生辰八字,又附上四个字:“有事相问。”然后卷起来,交给时明月。
时明月看到纸上的字,虽有疑惑,倒也没多问,左手一挥,连笔带纸,直接飞到柳攀身前。
柳攀接过来,展开一看,问道:“姑娘想问什么?”
时明月一愣,想开口,又觉得不合适。蔡多福在旁边应道:“就测我们俩的姻缘。”
柳攀答应一声,掐指念起口诀,算了起来,好一会,才说:“卦金可能有点贵。”
蔡多福想起上次柳攀开的价格,眉头微蹙,应道:“想好了,别乱喊价啊。”
柳攀捋着胡子,应道:“放心,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多少?”
柳攀举起食指。
蔡多福很怕柳攀又喊出五十万的天价,此时看到他举起一指,心里一松,料想只要一万铢,这个虽然贵点,但可以接受,就当付个封口费。于是应道:“一万铢,可以。”
柳攀摇头。
“十万铢?”蔡多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柳攀再摇头。
蔡多福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方脸阴沉如霜,眼睛都能冒出火来,直盯着柳攀不放。
不料四周却是响起一阵笑声。言二爷在旁边说道:“小子,别太高估自己。在柳天算眼里,能值一千铢不少了。”
范伯元也是摇头冷笑,觉得只是年轻人不懂事。
蔡多福听到言二爷这话,却是自己想错了,倒也觉得高兴,应道:“那就一千铢。”
“不是。”柳攀继续摇头。“我说过了,价格可能点贵,蔡少爷可别生气。”
周围的人只以为柳攀在开玩笑,笑得很是大声。
言二爷觉得自己刚才过于谨慎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真住在栎阳城,早嫁人了,哪轮到蔡家少爷,应该是外面来的窍客,或许是大秦某种附属国王女和贵族。
范伯元也开始庆幸自己早退婚,不然与蔡家联姻,真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到了这个时候,蔡多福倒不觉得生气,柳攀这人不傻,应该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翻脸吧。于是应道:“我不生气,你说吧。”
“一百万铢,一个都不能少。”柳攀说。
包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静得似乎只有蔡多福叠起层层空间的声音。
蔡多福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柳攀敢说出拿圣器或半神器来抵资的话,立马让他脑袋搬家。
柳攀没有直接报价,倒不是故意吊众人胃口,而真怕蔡多福一时接受不了,暴起杀人,就如此刻,他已经能感应星气开始身旁剧烈波动,满是杀气,不由举起手来,说:“蔡少爷莫生气,我开的价格,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一百万铢就一百万铢,我答应你。”时明月应道。
蔡多福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这两个人,一个敢喊,一个敢答应,这怎么收场啊,一百万铢,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钱,总不能要拿法器来抵资吧。
“太贵了。”蔡多福在旁边提醒道。
“很贵么?那我来付,我有钱。”时明月应道。
蔡多福不觉得时明月真有这么多钱,她可能会去跟他哥哥要,但这种事,肯定不能让皇帝知道的,这一百万铢怎么付,只能找柳攀商量。
“没事,我这钱我来出。”蔡多福应道,又转身问柳攀,“柳先生,我都花了这么多钱,咱们能不能单独找个房间好好算上一卦。”
柳攀应道:“可以。”
说完,柳老头开始收拾挂袋行囊,准备起身离开。
言广坤哪里肯放他们走,对柳攀说:“柳先生,我的卦还没算完,怎么能走啊。”
柳攀拱手应道:“二爷,我们只是在隔壁算卦,没有走,二爷稍等片刻。”
言广坤倒不客气,直接问:“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能在柳先生眼里值百万铢?”
众人听到这话,也勾起好奇心,侧耳仔细倾听。
柳攀应道:“老朽只是算命的,不是包打听,能算到她身份尊贵,可算不出具体是谁。”
言广坤明显不满意,正待发话。
柳攀继续说:“二爷,这事不值得追究,倒是小公子缘不在此,若能早日回头,对他越有好处。”
言广坤望向坐在旁边,还在傻笑的小儿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儿子重要,于是一咬牙,挥手示意让三人离开。
坐在旁边的言黎明,看到时明月要走,哪里愿意,急忙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抓住他。”言二爷大喊一声。
早有两个门客将言黎明按在椅子上。
言黎明又哭又闹:“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我就要娶他”
言广坤转身给儿子一记耳光,打得言黎明猛然一醒,然后又是哭。他看着儿子这样的,也是心痛,只好转身对范伯元说:“范家主,让你见笑了。”
范伯元确实有些难堪,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应道:“年轻人,情爱之事很正常的。只要言二爷愿意联姻,范家随时恭候。”
言广坤还没发话,言黎明先跳了起来,大喊:“我不要娶范小姐,对了,我知道了,不是你们不要那个蔡多福,肯定是蔡多福喜欢上那位姑娘,才不要范小姐。我也不要……”
“混帐东西!”
言二爷大骂一声,一掌劈在言黎明肩上,用星气直接把人震晕:“先带回去。”又转身对范伯元说:“范家主,实在不好意思。犬子鬼迷了心窍。”
范伯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得极为难看,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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