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斯探长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别提了,格蕾丝,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这么说吧,卡文迪什夫人目前的嫌疑绝对是最大的,但是礼拜二那天她根本没有出门。一个没出门的人,又怎么发电报呢?”

“她的访客里有可疑的人吗?”约瑟夫问道。

“这正是我要说的。”弗格斯探长拿出一份非常厚的文件,“看看吧,我就是因为这东西,浪费了三天时间!”

约瑟夫接过那份文件,大概看了一眼,发现里面频道出现着“首饰”、“XX夫人”、“布料”、“点心”之类的词汇。

很明显,这些供词和密报没有任何关系。

“审问过这些夫人之后,我知道了伦敦目前最时兴的女装和首饰款式。”弗格斯探长的脸拉得老长。

“但是她们每个人都为其他人提供了证明。”约瑟夫忍着笑说道。

“我猜测,这些夫人之间应该不算是特别熟悉,对吧?”格蕾丝这时开口询问。

“是啊!”弗格斯探长把这个肯定的词汇说得像一句骂人话,“我发现,卡文迪什夫人那天根本不可能和某一位访客单独相处,她的客厅里始终有三到四位客人,而这三四位客人里,总有那么两个人互相之间是完全陌生的。”

换句话说,如果卡文迪什夫人真的是泄露密报的人,那么她的同伙至少得是三到四个人,否则她根本没办法和她的同伙秘密地商量什么。

更何况,客厅里一直有女仆在端茶倒水,她们也不可能完全发现不了异常。

当然,也有一种最困难的、可能性也最低的方法,那就是卡文迪什夫人的同伙也懂密码学,她和卡文迪什夫人有机会通过某些隐晦的密码交流。

但是格蕾丝认为,把密码藏进日常的对话里,还要让自己的发言恰到好处,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这件事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更何况,即便卡文迪什夫人真的这么做了,她的同伙也有可能因为这句话太普通而忽略掉她的意思。

这么不保险的方法,可不太符合卡文迪什夫人的个性。

比起几乎一无所获的弗格斯探长,约瑟夫也有话要说。

昨天从伊迪丝的住所离开之后,约瑟夫就乘坐马车,离开了摄政街。

这也是他和格蕾丝计划好的。

毕竟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可不能坐着马车在摄政街闲逛。

约瑟夫按照计划,去了伦敦的几家电报局。

从七年前,威廉·库克的电力电报公司成立之后,英国电报基本都被这家公司所包揽,伦敦的电报局数量也因此增加了很多。

但是作为一种昂贵的通讯方式,电报局的数量还不足以让约瑟夫感到疲惫。

“昨天可以说是我经历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天,你们完全不知道,那些电报员的消息有多么灵通。”约瑟夫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道:“当我进入第二家电报局的时候,有一个电报员认出了我,从那之后,我每到达一家电报局,就会看见有人在门口张望。”

约瑟夫摊开手,“他们可以利用电报互相传递消息——虽然这有可能违反了公司规定。”

当然,约瑟夫认为这件事并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他在这些人当中,认识了几个消息灵通、性格开朗的电报员。

“他们知道当时收到密报的是谁,也知道密报是从哪一家电报局发出去的。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从这家电报局里,找出当初发送电报的那名电报员。”

约瑟夫提到,那家电报局一共有四名电报员,他们每个人每天会发出两到三百份电报,因此电报机应该总是处在工作状态。

也就是说,即使真正的泄密者到了电报局,只要他不是一个有名的人,其他电报员也有可能注意不到。

这种情况下,让他们指证其中某个同事就是发送电报的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

“你说的这些,早在一开始,我就带着几名警员去调查过了,但是倒霉的是,那天电报局里起了一场小小的火灾。”弗格斯探长皱着眉头说道:“所有去电报局的顾客当天填写的电报内容都被焚毁了。”

按照弗格斯探长的脾气,他当然是要找那几名电报员的麻烦的。

然而女王陛下和首相大人似乎都不希望弗格斯探长知道密报的内容,而苏格兰场也不能公开违背女王陛下的意志,只能暂时放过了这件事。

但弗格斯探长还是固执地派人监视着那里,以防有人趁机逃跑。

“哦,对了,女王陛下提供了一封内容无伤大雅的密信。”弗格斯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但是我认为,想要破解这样一封信的可能性太低了。”

在格蕾丝和约瑟夫炯炯的目光下,弗格斯探长展开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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