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洞天里有各种各样的生灵,也有从诞生就住在这里的精怪。
宋天祈每走一步路,就能听到很多悉悉簌簌的声音进入耳帘。
细碎的声音干扰着她的前进,每踏一步就似乎是踩在腐朽的湿泥上,然后身影渐渐下陷,直到彻底被淤泥融化。
神兽的本能让宋天祈停了下来,在她一千年的生命里,小时候跟着强壮的父亲去冰封海域狩猎,神兽的直觉就是她们亢奋和警戒的第一信号。
她的瞳孔变成了金色,这是神力上涌的体现,表面附着了一层淡淡的光,脚步不停,提起纵身扑向右后侧的一棵树。
“嘶——”砰地一声巨响,年轻的数目从中段砰然爆开,生生被宋天祈的两只手撕碎。
木屑碎裂,刺木插`进了土壤中,把刚奔到树后的江姒儿吓了一跳。
“宋天祈!”江姒儿抱头趴了下来,木屑飘在她的头顶,大尾巴将她的裹成了球。
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宋天祈敏锐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江姒儿的气息,她脚尖往下一压,踩出一个深坑。
侧身扭步的同时,弯腰把江姒儿捞了起来,“是你?”
“不是我是谁?!你还想是谁?!”江姒儿急躁地用后腿蹬打了她的腹部,但却只踩到肉垫上传来的软硬得当的感触,让她气息一蔫。
宋天祈用手抵住她要偷袭自己下巴的脚,将狐狸脚攥在手心里,她深邃的目光悠长地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坡顶,山槐树不远不近。
“你怎么了?”江姒儿总算发现她的凝神和思虑,羞燥地挣脱她手心的温度。
“没什么……”
“嗯?”怀中的小狐狸眉眼飞挑,狡猾地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乱动四肢躺在宋天祈怀里。
宋天祈看着雪白的浅毛心里一动,单手捧住她的背,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脚下不停,继续运起走动。
“远处山崖不过一里的路,我们进入密林再走这么远,距离上却并未缩减。”古法有缩地成寸的能力,空间感极好的宋天祈察觉到了小洞天的诡秘。
“一般来说,小洞天是无主之物,但也不妨有心人将其炼化成法宝,操控自己的所属物对外来者进行攻击。空气中一直存在的时有时无的花香,有迷惑人的作用,当我想要朝着一个方位前进,心里的意志越发坚定,花香就会误导我,让我越偏离我要走路。”
江姒儿愁死苦想,两只前爪颤动了几次,作揖状捧着脸舔了舔毛发,她静静道:“那要怎么办?听起来好像很危险。”
宋天祈踩到一棵树冠的枝桠上,停下感受地气流动,辨清方向后又继续走。她的胸腔震鸣,说道:“不看那山坡就好。”
“不看有识之物?那你要如何,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带我们走出林子呢……”
“是吗?就这样,抱紧了。”说着,宋天祈加快了速度,她的背弓成了腾跃式,两腿如迅猛的脱兔,弯腰是为了更好的减少阻力,缩腹、收下颌更是下意识的动作。
江姒儿挤在她腹部与胸腹的空荡中,才有巴掌大的下脸,撅起尖嘴和红润的鼻尖埋在她胸口,一动鼻头便是触到宋天祈不时滑动的喉间。
她白皙却不苍脆的脖子,细腻且不时紧绷时的下颌线,勾得小狐狸色心大起。伸长脖颈几次献吻她热衷的唇瓣无果后,江姒儿一口吻上了宋天祈的下巴,啪唧亲了个响。
“啾唧——”
宋天祈的下巴上传来绒毛和似有似无水润的感觉,她分神察看。随即紧了紧手臂,示威性地掐了一把白狐的臀肉,说:“别乱动。”
低声摄魂,让某只埋脸羞恼的狐狸心神荡漾:宋天祈真是个尤物,天生就爱勾搭她!
江姒儿气道,忍不住在心里将宋天祈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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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祈靠直觉迈出了密林,将影步虎跃游刃于步尖。她来到山坡,江姒儿便急不可耐的跳到了地上。
关于怀里白狐急切离开自己的行为,宋天祈只是顿了下,便不在意。
两人看到山槐树遮天蔽日,尤其是走到山顶下更是让人看得明白。无数的树绦垂落,在风中被吹得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杂声细碎,仿佛在争执。
宋天祈在两人身上施下法术,遮掩身形,走到树叶茵绿之下,她们看到了十多个修士在树下的蒲团上静坐,他们面容安详,微微还带着笑,闭眼陷入美梦中,对她们的到来不为所动。
仗着宋天祈身上的神力护着她,江姒儿有恃无恐的在一尺长的案桌上跳来跳去,她伸出爪子,探到某个修士鼻前,感觉到微弱的鼻息就颤颤地收回了爪子。
她摆动巨大的狐尾,宋天祈从小桌边走过时,大尾巴扫在她的腿根,沾了一腿毛毛。
宋天祈没有停下,观察着周围环境,她走到了山槐树根下站定,身后是十多个规律乘座的修士,面前是一株牢牢扎根在土壤中的并蒂牡丹花。
江姒儿见她不理睬自己,码足力气从两个修士中的桌面跳跃,她蹬起后腿,跃身扒拉到了宋天祈的裤腿上摇摇欲坠。
白狐狡诈地勾着这上好的衣襕,袖管,蹲到了她的肩上。
江姒儿亢声指地地问道:“这花有什么稀奇的?也值得堂堂神君这么重视?不就是朵双生花嘛,你要是喜欢,我在青丘可是有各种各样稀奇的花,想要什么我……”
宋天祈在她说话间。举手看也不看就将白狐挑着下巴,弄滑到怀中。怀里沉甸甸地感觉,让宋天祈面无表情的脸,有了缓和的神态。
但她能装,没有让江姒儿感觉到意外。只是因为天旋地转的失重感,恐惧上涌,小狐狸踩腿时又勾破了她胸口的一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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