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羽田小姐被无惨弄瞎眼这事来看,羽田家在某些方面比产屋敷家的权势还大,而且羽田织纱子也很受宠爱,若是她死了,两家定会不死不休。
虽然此事恐怕要牺牲不少人,但月彦早已习惯,平时他把这些人当做真实的人对待,但一旦涉及到任务,那么所有人在他眼里就都是虚幻的NPC,往日的经历也不过是游戏里的日常任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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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的时候,天气忽然阴沉了下来,用完晚饭后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月彦看着天气,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他在床上等了一会,翻身起来,打开门,拿了把伞撑开跑进雨里。
天空电闪雷鸣,风声呼啸,守院的仆人坐在门口打盹,被一道雷声惊醒,睁眼就看见面前一道人影,他吓得刚要大叫,想起屋里的无惨又捂住嘴巴硬生生把声音吞了回去。
月彦示意自己要进去看看,想到可能还吊在大少主院子里的那四人,仆人哪还敢拦,就差跪着把人请进去了。
以前遇到打雷下雨的天气,月彦总是会守着无惨等他睡着才到外屋休息,现在无惨的新药里添了助眠的药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雷声惊醒。
月彦走到无惨身边坐下,还未有动作,就察觉到床上的人眼皮微颤两下。
正想搞点什么“意外”动静叫醒无惨的月彦:呦豁。
无惨天生体寒,每到阴雨天气或寒冬,月彦总会先把房间和床榻弄的暖乎乎的才让他去睡,月彦伸手摸摸无惨冰凉的手,熟练的点燃房间里的暖炉,然后像往常一样替他捂着手,等手捂暖了之后,又伸进被子里捂他的脚。
他一句话都没说,坐在床边细致地为无惨捂手捂脚盖好被子。闪电劈来雷声将至又轻轻替他捂住耳朵。
无惨还在继续装睡,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的微动,心里无尽的烦乱惶恐此刻都化成了涓涓细流,汇向冰寒的四肢百骸,暖了血肉。
心脏“咚咚咚”跳地极快,是他从未感受过的鲜活,雨声、雷声、风声、呼吸声,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第一次,他有了他活生生存在世间的感觉。
装睡的无惨贪恋这抹生机和温柔,不愿睁眼,他想要更多更多,如果躺在病床上是种感觉,那么他愿意一辈子躺着,只要有哥哥在他身边就行了。
屋子里暖意渐起,屋外雷声轰隆,等到无惨手脚都暖了之后,月彦理理无惨耳边的乱发,看着不时颤动眼皮,月彦心道一声:“对不住了,要不是你这么抠我也不会想出这法子,属实有点渣了。”
无惨忽地感受到一抹打在脸上的温热鼻息,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抹温热便印在了他的眉心,软软的,带着轻微的颤抖。
一瞬间,他脑袋甚至整个人都空了,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余额上温润的触感。
月彦的嘴唇亲贴了一下抬起,人没离开,声音带着疲惫:“以前觉得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不求回应,不期报答,可你知道后,我总想着你会给我点反馈。”他苦笑一声:“到底是我贪心了。”
他说完直起身,走到门口,动作小心地拉开门,叮嘱门外的仆人别说他来过才走。
月彦说的什么,无惨几乎没怎么听清楚,他脑海里只有“他被哥哥吻了”这一个念头,他神情恍惚地回忆着额头上温软的触感。
他感觉自己很不对劲,明明觉得很恶心的东西,为什么等到哥哥对自己做了,他才惊觉并没有恶心,相反还很甜。
他的心慌了,心里那头不想看清努力压制的野兽要不受他自己控制跑出来了。
他需要时间想明白,他讨厌现在这种混乱的状态。
他到底想要什么?
等到轰隆一道雷声炸起,他从深沉烦乱的思绪中醒来,迷迷瞪瞪地掀开被子,赤脚跑出去,守在外面的仆人被吓了一跳。
屋外大雨还在滂沱,但人已经走了。
仆人焦急地在耳边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无惨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又进了屋里。
风声裹挟这湿冷的空气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刚才温暖的房间转瞬又变成了湿冷阴寒的洞窟,他裹着被子,抱膝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令他心悸不已的眉心吻。
一转眼到了天亮,等仆人进来,才发现他已经面色青白的昏了过去。
西院又是一阵喧闹,青树医生匆忙赶来,诊断后熬了药,西院当晚值夜的人全部被产屋敷直哉罚了一通,而这些事都和月彦没关系了,他一大早就被羽田家的管家请去了羽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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