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城里,齐楮身死的消息还是传了回来,若说之前大家还可以抱着他只是失踪的态度自欺欺人,到了如今的地步,便是不得不直面现实了。
宫中,云庸帝并未有太大反应,他本就对齐楮违抗他的命令而不快,又怎会在意他是生是死,对云庸帝来说,他的死不仅不会带来一丝一毫的悲伤,反而疏解了他云庸帝心头一口恶气。
只按着最平常的水平下了道旨意让人筹办他的丧仪,既没有对一个守卫边关数十年的将军该有的尊仪礼节,亦没有一个君王对忠臣该有的哀悼之情。
齐楮为大云守卫边关数十年,一生未娶亲,家中父辈也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到头来,他换得的也不过是皇帝一封不情不愿的圣旨罢了。
见曜内部比宫中还要更先一步得到此消息,齐冶也再次出现在了三香楼里。
王止知晓齐冶绝不会因为其他事耽误了正事,却也忧心他知道此消息悲伤过度。
可等到齐冶出现在跟前时,王止才发现,他仍维持着平静,若不是知道他早就知晓,王止甚至怀疑他还未得知此消息。
可即使是唯一的血脉至亲离世,他仍保持着这份镇定自若、沉着冷静。
王止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还好吗?”他担心齐冶是将所有的情感压在心头,现在的样子只是伪装,比起压抑情感,王止倒更宁愿他一时发泄出来,至少这样,他能好受一些。
齐冶并没有正向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连眼神也没有投过来。他的表情平静,声音亦是波澜不惊:“他死时,定不会有什么愤恨、后悔的情感,也绝不可能希望身边之人为他的死沉沦、悲伤、失去理智。和见曜中所有为了行动牺牲的成员一般,我们所做的的一切,和他们的死能真正唤醒、挽救这个国家,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
他说完这句,再不在齐楮之死的事上投入任何注意,而是转头又和王止谈论起该如何处理如今的场面。
王止被齐冶之言惊得心头一震,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很重新将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上,齐楮身死的消息传出后,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动荡。
以及目前看来,最直接和深远的影响——边关的百姓们该如何安置?是继续将他们安置进剑门中吗?可因为内部的叛徒,蛮夷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计划。还有没了齐楮的大云军队,就凭这帮酒囊饭袋,该如何在蛮夷的铁蹄下守住大云的疆土?这些问题,云庸帝不会也无法去考虑,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见曜之上。
……
而玉伶楼中,知道消息的一刻,式微正在独自练舞,不知怎的,他最近总是有些不详的预感,心情烦闷之时,式微便喜欢一直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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