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楚满倔强地说,“我也不想让应先生替我付违约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应寒枝挑起一侧眉,似乎颇为意外。
楚满终于说出他想说的话,长舒了一口气。
应寒枝却道:“不想来也没关系,但这钱,不是我替你付的。”
“这笔钱,是刘方威胁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咖啡馆。
刘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尽情幻想着自己拿到钱后,该过的是多么潇洒自由的生活,他也不必拿着微薄薪水去笑脸迎着一堆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甚至还可以拿钱让他们给自己……
“刘先生。”楚满出现在刘方面前,他拿着一支笔,手指轻轻翻过合同,“我签了。”
楚满改了对刘方的称呼,而刘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陶陶然于自己的幻想,只想让楚满写字的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
楚满在解约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刘方拿着印章,轻轻一盖,契约生效。
那是几张薄薄的纸,却险些葬送了楚满的演艺生涯。
“应总,我已经签完了,您看……”
“稍等。”
应寒枝拿过纸,目光掠过纸上文字,逐字逐句研究过,确保没有问题后,拿起那张写了五千万金额的支票,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应寒枝漫不经心地递出这张支票,在空中松手,刘方没接住,支票打了个圈飘到地上,刘方连忙蹲下把支票捡起来。
等他起身,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刘方拿着五千万,激动又兴奋,大脑充血,无法承受这么强烈的刺激,直接昏了过去。
——
两人走在街上。
“昨晚的事……”应寒枝提道。
楚满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解约合同,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大衣,暖融融的,有一股暖流涌进他的心口。
刚才应寒枝让他摸摸口袋,楚满从大衣口袋摸到了小兔叽,竟还是温热的,保温效果可真好。
他拿着捂手。
楚满想说那并非他本意,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种话,说了谁会相信呢?
我有一个系统,系统强行让我做这种任务?
楚满只好胡诌:“我昨天和别人打赌输了才发的微博,其实我想签约的不是蓝岭娱乐。”
应寒枝的表情微微僵硬,过了会,他不动声色地问:“那你想签到哪里?”
楚满脑海飞速闪过几个能和蓝岭相提并论的大公司,然后发现……好像没有。
要论资源,业界公认蓝岭是最好的。
论资历,蓝岭虽然上市晚,但发展速度飞快,几年就已经做到最强了。
“没想好呢。”楚满含糊道,“再说吧,做自由人也挺好。”
应寒枝若有所思。
“刚才谢谢你啦。”楚满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楚满的笑容非常真挚,在秋日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耀眼极了。
应寒枝记起,头一回他看到楚满时那种敷衍的微笑,和此时此刻的这种微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而这种微笑,是他想用一个相机拍摄,永久定格的笑容。
应寒枝定定地看着楚满,让楚满觉出一丝不对劲,他犹疑着:“应先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应寒枝低声道。
有让我心动的感觉。
“有一片叶子。”应寒枝道,“我帮你取下来。”
他伸手,果真从楚满的发丝取下一片雾白蜿蜒的碧色蔓叶。
正如应寒枝此刻的心情。
有一点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又有点冰凉的,却带着一丝生机勃勃的春意。
应寒枝的手指触到楚满时,带着一分冰冷的感觉。
楚满正愁不知道怎么谢应寒枝,脑袋灵光一闪,把粉红小兔叽塞给应寒枝:“你冷吧,拿着就不冷了。”
“小满!”旁边一个人不确定地喊着,“还有小王?”
应寒枝心中顿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转过身,看到了楚满的妈妈,正一脸震惊看着他们俩。
这句“小王”喊得应寒枝险些没反应过来:“……”
“还真是你们啊。”楚母走过来,“我出来逛街,没想到看到你们,这个点了,小王怎么没去上班?是不是小满闹你了?”
应寒枝面无表情:“没有的事。”
“还有你,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去上班?”楚母转向楚满,楚满连忙把合同背到手后,悄悄递给应寒枝。
应寒枝无奈,接了,却没地方放,只好一直背着一只手。
刚刚失业的楚满:“……我现在没什么事,他今天放假,出来玩玩。”
“哦。”楚母点头,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视,又发现了盲点,“小王你今天穿的什么,怎么这么正式?”
应寒枝一身高定西装,自然显得正式。
楚满心中疯狂呐喊要完,他妈妈曾经可是教师,观察力那是没得说,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完了。
天要亡他和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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