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粒清香,咬下去后淀粉像白浆一样化在嘴里。

白浆多说明有些稻粒水分太多,成熟度还不够,这样的稻子最好再在太阳底下晒两三天,晒干稻穗里面的水分再收割最为合适。

可是扶苏已经等不急了,因为想要收割鹿儿岛外稻谷的,可不仅仅只有鹿儿岛的族人。

只有将稻子割下来,运进鹿儿岛高大的城墙包围着的粮仓里时,这些稻子才真正是属于鹿儿岛的稻子。

八九十年代的乡镇小学都会放一个星期左右的农忙假,目的是让学生们回家帮助父母收割田地里的粮食。

阅鹿书院也放了一个星期的农忙假,凡是十岁以上的学生都要下田劳作,年纪更小一点的,就做一些传饭递水等力所能及的事情。

五千族人拿着精铁打造的小镰刀进入了大河北岸,但五千人分布在三万亩广阔无垠的稻田里,依旧显得稀稀落落。

族人此刻都放下了手头工作,他们现在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收稻子。

一只手抓住稻茬,另一只手用镰刀在稻茬根部往上大约十公分处用力一割,一束稻谷就落入手中。

每割十束稻谷,扶苏就熟练地用一根稻草杆子将稻谷扎成捆丢到旁边的田埂上。

飞鸿一边走一边将扔在田埂上的稻谷装进后背的箩筐,走到田地中间的小路边,就把箩筐放到板车上,然后羊过就立即驱赶着毛驴,将一箩筐一箩筐的稻谷经过吊桥向鹿儿岛内运输。

这样的驴车在大河北岸络绎不绝,所有人都卯足了劲要把粮食一粒不漏地收进鹿儿岛内。

在收割稻谷的间隙,扶苏站起身来伸展一下酸痛的腰,眼神阴郁地望着远方越来越接近的黑色烟柱。

稻田里藏着很多小东西,比如一群小野鸭子,一群小野鸡子,藏在稻茬里的各种鸟窝,甚至还有几头藏起来的小野猪受到惊吓之后,在金黄色的稻田里夺路狂奔。

一群孩子哇哇大叫着,带着小狼狗从扶苏面前经过,追逐那奔逃的小野猪。此时此刻能无忧无虑的,大概也只有小孩子。

从烟柱停留在森林中的位置来看,远道而来的客人并不急于暴露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知道鹿儿岛不可能一天之内就收割完大河北岸的稻田。

他们在监视,也在等待,等待所有参加狩猎的部落都到达的时刻。

收割稻谷是从最靠近鹿儿岛的大河边开始的,越割越往外,迟早会脱离大竹弓的射程范围。

鹿儿岛的野战军已经进入了大河北岸外侧修建的石头堡垒。鹿儿岛的城墙不可能把所有稻田都圈进城墙里,这些石头碉堡就像一根根钉子,钉在稻田与黑森林之间的空地上。

黑森林是一片被烧成木炭的森林,其中到处矗立着十几米高的,已烧成黑色焦炭的巨大树干,因而得名“黑森林”。

黑森林曾经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里面都是生长了上百年的高大乔木,在瘟疫最严重的时候,为了隔绝鹿儿岛和外界的联系,扶苏沿着林木带放了一把火,于是有了这道围绕鹿儿岛宽度达一公里的黑森林。

在黑森林的边缘,长崎、佐贺、福冈、大名的首领眼神炽热地望着大河北岸一望无垠犹如金色波涛的稻田。

单凭鹿儿岛的族人是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两天之内收割完所有稻谷的,他们不介意去帮一下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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