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场院,林愿莱激情演绎了一波什么是叫魂儿。
“没天理啊!没道理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我的爹的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场院上的阿姨们就迅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帮他家伸张正义。
这倒打一耙的感觉还真是爽,从前都是被人指手画脚的,这下好了,站在舆论的漩涡中心瞎搅和,可以跟人一起随口发泄,还不用负责任。
林愿莱适时地向她娘投去赞许的目光,这队友真心给力,要不是她在老爹腿上盖了条被子,这会儿被这么多蒸过馒头的女人争相围观,那准保露馅儿。
林愿莱声泪俱下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控诉之词背诵一遍之后,心满意足地继续赶路了。
这会儿,林愿莱已经可以边走,边情不自禁地“呜呜呜……”了。
走出村子是一段不长不短的山路,基本没什么人家,往来经过的人也少。
林愿莱还在情不自禁地人呜合一。
她爹实在忍不了了,抬手敲了敲木板车,“闺女,我这是腿伤了,人还在呢!”
林愿莱就止住“呜”咽,“怎么了,节奏不对了?”
何老爹就不想说话了,还是躺会儿吧,躺着挺好的。
到诊所的时候,华小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华小佗见人来,扑到车前,就是一通:“这怎么了这是?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啊?哎呀我天,留了这么老多的血啊,快抬进去,快去快去……”
老两口眼见着十里八村有名的坏态度大夫如今这睦邻友好的做作样儿,不禁一阵恶寒。
林愿莱只得拍开华小佗,示意他差不多行了。
之后,何老爹在众人的搀扶下进了手术室。
她娘觉得这腿是好腿,当时肯定没伤着。但是华小佗说保险起见还是拆了石膏检查一下。
手术重地,闲人免进。她娘和樊诚两人只好在外面等。
华小佗以“需要一个得力助手”为由,把林愿莱带了进去。
何老爹被安排在床上躺着,华小佗二话不说,拿起剪子就开始剪石膏。
“哎!等一下,”何老爹又坐起来,“那个小华大夫啊,你这石膏拆了,待会儿要是检查腿没啥事儿,还能给恢复上不?”
华小佗就摇头:“不能了。”
何老爹:……
“哎呀,爹,你要相信大夫,那大夫还能诓人害人啊,来,躺下躺下,没事的。”
也是,剪都剪了,有事也来不及了,何老爹只得又躺了回去。
石膏拆下,林愿莱仔细检查了他爹腿伤的情况,骨骼严重错位,这种情况是必须要手术的。
林愿莱示意华小佗给他爹打麻药。
正常情况,这种手术只要局部麻醉就可以了,但是如今这情况,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担心待会儿吓到他爹,影响手术,治腿要紧,林愿莱就给他爹下了全麻的剂量。
等他爹睡着了,两人这才换了位置。
华小佗临阵退缩,“我说,你真的能行吗?”
“当然了,该问的你都问过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不是,我总觉得这事儿这么邪乎呢!”
“邪什么乎,这都打呼了,你抓紧时间,不然一会儿该醒了。”
华小佗犹犹豫豫地递上手术刀:“那个,我最后再问一句,你俩这,是亲生的哈?”
林愿莱略思索一下:“差不多吧!”
这种基本的外科手术对于林愿莱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虽然手术的器械不趁手,但毕竟那么多的经验积累在那儿。
林医生手术的时候非常沉稳,有条理,气场看着绝不像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
华小佗看着她,只觉得面前这人能给人带来一种安心感,仿佛她做这件事,已经做过成百上千遍。
“看什么,缝合了。”
“哦,就来了。”
手术非常顺利,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外固定支架,只能选夹板。
“这样行吗?”
“护理得好,没有问题。”
林愿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华小佗还在原地怔愣着。
“老实说……”
林愿莱猜到华小佗想要说什么,他刚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林愿莱不想骗他,只说,“老实说,你想问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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