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两口就开始了盖着被子纯聊天的睡前活动。
谈论的主要是娘的病情。
樊诚只当她是想了解家里的情况,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临了却又担心林愿莱多想,赶忙补上一句解释:“娘吃药是要花一些钱,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买,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
平稳又规律的呼吸声传来,他家小媳妇又睡着了。
樊诚觉得他好像摸到了哄老婆睡觉的门道—说情话。
他家小媳妇儿睡着的样子跟醒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醒着的时候是只欢脱的小刺猬,睡着了就变小兔子了,又顺毛又乖巧。
樊诚往前靠了一点儿,这样就只有少半边儿身子在外面了。
距离近了就能看得更真切些,他家小媳妇儿嫩的就像是娘蒸的刚出锅的纯白面的馒头,晶莹剔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于是,樊诚就又往前凑了凑,像是真想去闻闻有没有馒头香味儿似的。
林愿莱已经完全睡熟了。
累了一整天了,这会儿估计就算是真吃馒头也不能醒。
樊诚翻身侧卧,单手撑着下巴,贼兮兮地喊人:“媳妇儿,你睡了吗?”
睡了。
于是,樊诚放心地靠过去,把人扒拉到自己怀里,安稳地抱着。虽然人是背对着他的,也已经很满足了。
林愿莱枕着他的手臂,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手里。
樊诚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拇指顺着筋骨的方向,轻轻地摩挲着,给她按摩。
然后,樊诚就在“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精致”的疑惑之中,睡着了。
早上。
樊诚一出门就被自己亲娘摁在那儿。
“哎呦喂,娘,你这是干啥呢?”
老太太揪住他耳朵不撒手:“人家姑娘生得小,你就不能悠着点儿!”
“啥呀!”
“就,那啥!”
见樊诚还是没懂,她娘只得直白地呛他:“哎呀!就……那事儿的时候,你轻着点儿,咋能把人都弄哭了!”
樊诚反应老长时间才明白他娘说的是哪档子事。
自己媳妇儿还接受不了这档子事儿的情况可不能对娘说,虽然他信得过自己娘的人品,但是小媳妇儿也要面子不是。
樊诚猛地一拍脑门儿,“对对,娘,您说得对,她昨晚上可累坏了,我炖条鱼给她吃吧。”
老母亲也点他脑门儿,“没羞没臊的!”复又满意地点头,“还行,知道心疼媳妇了。”
樊诚当然心疼了,也不知道那么瘦的小家伙,怎么就那么能哭。
结婚第二天就能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的,在整个上山村,怕也只有林愿莱女士这独一份儿。
阳光正好,照得睡懒觉的林愿莱一瞬间还以为是在哪个周末不用值班的午后。
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是从什么时候起……
哦,想起来了,是从穿越过来的时候起。
现在也不是什么惬意的午后,是在穷得没钱买窗帘的七十年代。
林愿莱抱着身上盖着的一床新被子,在宽大的炕上打了个滚儿,满鼻子的淡淡的棉花暖味儿。
厨房里,坐在长凳上的婆婆正指挥着儿子烀玉米饼子。大铁锅中间烧着一条鲤鱼。
看见林愿莱出来,男人手里的饼子都忘了贴锅边上,就那么定定地盯着人看。
老太太拿着烧火棍照着儿子屁股来一下,“糊了糊了!”
男人就继续手忙脚乱地贴饼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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