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照口才一般,她复述一遍,看到周缺没什么变化的脸。
她歪歪脑袋:“你不知道这事吗?”
周缺似笑非笑,“听说过。”
孟照照感叹,“还挺感人的对不对?”
他笑一声,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她没有看懂。
周缺并没有说话,抽出一根烟,吸了几口。看起来一点也不触动,这很周缺,孟照照腹诽。
谁知睡前,他倾身过来,掐住她的脸颊,轻声说:“以后谁和你说这些,你领着她来见我。”
女孩已经睡的模糊,含糊的嗯了几声,闭着眼睛,眼睫浓密,脸颊泛着红晕,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埋在被子里,眼皮也不想睁开。
周缺看了她一会,过了会,伸手按灭了床头的灯。
周六,孟照照根据导师的要求修改论文,用邮件发过去。
晚上,周缺来接她去晚洲滩。
周家的老宅就在晚洲滩边,恰逢海湾,绕过关卡,似乎空气都清醒几分。
这是一栋中式庭院,亭台楼阁,回廊曲折,正屋和大门距离还有很远。
最初进门的地方有一颗很高很大的银杏树,孟照照每次走到这里都要往上看一眼,这棵树有三层楼高,到二楼和三楼的走廊上还能碰到它的叶片。
“你小时候它就这么高了吗?”孟照照问。
周缺的手插在口袋里,看了一眼,“不记得。”
底下是一片浓荫,冬天快到了,最低的叶片也稀稀疏疏,有一片叶子孤单单的落在枝条末梢。
这片叶子是亮黄色的,橙色交杂,纹路很美,整片叶子也很完整。
孟照照心有点痒痒。
她看看周围,还没有人进来,她垫起脚伸手,还差了好大一截。
背后突然有人靠过来,周缺的手指轻轻松松跃过她的小臂,伸手碰了碰那片叶子。
孟照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幼稚。”
周缺睨她一眼,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腰,“要不要?”
孟照照抿唇一笑,眼睛亮亮的,转过头仰头看他,“要呀。”
他胳膊劲瘦有力,把她举起来,孟照照摘到了那片叶子,拿在手上很仔细小心的观察了一下,文艺的描述了一下,“这可是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
周缺双手插兜,身姿懒散,抬一抬头,示意说:“那上面的是什么?”
孟照照又自然的换了一个说辞,“这是秋天最美的一片叶子。”
周缺又伸手随意的摘了一片,说这片和那片没什么差别,孟照照反驳,两人在进门的地方就讨论起来,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来。
“二哥。”
周妩就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大票人。
看清楚了脸,周缺的脸色顿时淡漠下来,手上那片叶子也落了下去,他双手又插着兜,朝那边点点头,“大伯,伯母,爸,妈,大哥,大嫂。”
这是按排名叫的。
孟照照跟着叫了叔叔阿姨们好,一连也叫了一大串。
周至文对着孟照照这边点了点头,他是s大的教授,向来不苟言笑。
周至文的妻子简月露出她惯常的笑容,还打了一声招呼,“阿满来得真早,女朋友还是那么漂亮。”
周至武和蒋灵这对夫妇见到儿子表情都没变,他们二人衣着得体,当惯了上位者,气质一样的冷傲,见到儿子女朋友,倒是多说了一句,蒋灵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对着孟照照,“照照,今天没课吗?”
孟照照杏眼很漂亮,说话亮晶晶的,活泼的点点头,“今天周六。”
周妩跑过来神神秘秘的和她二哥说话,孟照照夹在两人中间,蒋灵招招手,让孟照照陪她一起走。
周缺一家人都冷淡的可以,许久未见,周缺也只是叫了一声,然后就没看过去,周至武和蒋灵也是一样,看了一眼儿子,话都没说一个字。
孟照照扭头看了看周缺,他还是那副表情,没什么情绪,似乎在听周妩说话,没有关注到他妈妈说了什么,还回了几句。
孟照照没那么担心了,专注听蒋灵说话。
蒋灵问她最近学业怎么样,紧不紧张。
孟照照摇摇头,“还好,最近在准备毕业论文。”
蒋灵气质很好,是个冷美人,看上去并不好相处,见第一面之后,她还看到了男朋友的妈妈的一封财经杂志采访,话里话外的专业和冷淡,以及她背后的身价,一度让她有点怕,怕自己出错。
但是蒋灵私底下倒是很温和,对她也很温柔,一点也不难相处,孟照照慢慢的就很喜欢她了。
蒋灵说了几句当年她准备硕士论文的时候的事,说那个时候因为打印不方便,她私底下自己写了一篇。
孟照照特别惊讶,“手写那多累。”
蒋灵便笑了,“是啊,但那个时候不觉得。”
她四十多岁快五十,但依旧很美丽。
孟照照说了几句自己的导师,苦恼对方改论文总是很拖,有什么消息也不通知,全靠他们内部交流,或者从其他地方询问。
蒋灵鼓励她多找几次老师,“你们下个学期没有安排了吗?”
孟照照想了想,“我们这个专业就读两年,基本上第二学年的第一个学期就开始准备论文了。”
“还打算读吗?”蒋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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