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连连点头叹道:“诚能通神!至诚所感,仙佛自来相助!”
向乐山等到定了案,将张胡子处决了,才归家报知向闵贤。
向闵贤几年来,因二弟惨死,三弟出外寻仇,不知下落,心中终日悲痛,又加以连年荒歉,书生本来不善营运,家境便一日不如一日,越发忧思成疾!
等到向乐山报了仇回家,向闵贤已是病在垂危了。
听说仇已报了,即含笑而逝。
向乐山遭此情形,哀痛自不待说!
料理了丧葬,幸得向曾贤娶妻得早,已生了一个儿子,这时已有五岁了。
向乐山因喜武艺,不肯娶妻,常年在外飘流惯了,在家安身不住。
惜在岳麓山,不曾问明师傅的住处,不好去那里寻访。
忽然想起万载的师傅罗新冀,已有几年不见了,何不去探望探望?于是由家里动身,到得罗新冀家里,才知道罗新冀也已死去半年了!
向乐山跑到罗新冀坟,痛哭了一场!也不再去罗家了。
独自凄凄惶惶的,并无一定的方向行走。
满心想去西广,寻找林桂馥,因不知道林桂馥是西广哪一道的人,又不是有名头的人物,踌躇不好向哪条路去找。
正打算且去西广,仍装作游学的,到处行走。
或者机缘凑巧,也有狭路相逢的一日!
却因近来忧伤过度,酒也喝得大多了些,不料在万载,生起病来!
像向乐山这样年轻练武艺的人,不容易生病,一生病就不是轻微症候,人里的主人,怕他死了麻烦,逼着要向乐山挨出门外去死。
向乐山又是伤心,又是忿恨,也无法反抗,得勉强挨出火门,行不到两箭路,就昏倒在草地,不省人事了。
这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旷野寒风,已是侵肌削骨。
幸亏向乐山得的是火症,在草地睡了一夜,次日倒醒了。
觉得肚中饿难挨!
想想回到火里去,买些饭吃,又苦身边一文不剩!
料想这个没有天良的火门,不给他钱,决不会有饭给人吃!
遂竭力挣扎起来,打算找一个大户人家,去讨些饮食。
行了半里多路,忽见前面山坡下,有两条极雄壮的牯牛,在那里拚命相斗。
两条牯牛的角,都有两尺多长,两个牧牛的小孩,各自牵着牛,用力往两边拉扯,但是两牛斗红了眼,哪里拉扯得动呢?
二人都急得哭着叫喊起来,向乐山满想前,将两条牛分开。
奈自己大病之后,恐怕敌不过两牛的力量,没得反被牛斗伤了,给人笑话!
是两牛正挡住自己的去路,山坡下的道路又窄,两牛既斗红了眼,打那跟前经过,也得提防被那长角挑着!
正在边走边计算应如何才好过去,见从山坡里,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童子,穿着得十分华丽,相貌也生得十分清俊,左手把箸一张朱漆雕金双弦小弹弓,右胁下悬着一个绣花弹襄。
笑盈盈的走了下来,开口问两个牧童道:“你们哭叫些什么呢?牯牛斗架,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即听得两个牧童答道:“解少爷那里知道?像这般的斗架,轻则把角折断,重则两牛都得斗死,折断了角,也是成了废牛了!”
那童子笑道:“你们有绳在手里,也拉扯不动吗?”
牧童道:“我们实在不能再用力了,若一下扯缺了牛的鼻间,就更没有法子了。”
童子笑着向牛跟前走,牧童连忙止住道:“解少爷快不要前去!两条畜牲都红了眼,把你挑伤了,我们更该死了!”
那童子也不答话,一伸右手,握住一条牛尾,回头叫牧童让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