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起鹏初到想显本领,用十根茶杯粗细,三尺来长的木桩,钉人极坚实的士内,面露出五寸来。
隔三尺远钉下一根,洪起鹏赤箸双脚,一路用脚踩过去,能将十根木桩都拔出来,又能一脚立在木桩,挑选八个健汉,各拿一条麻绳,听便系住洪鹏起的手脚,或肩或腰,立在远远的,用力拉扯,就和生铁铸成的一般,再也拉他不下来!
陶守仪办了一桌接风酒,请洪起鹏吃饭。
陶守信叮咛嘱咐洪起鹏:要他故意多显些本领,给周敦五看,洪起鹏答应了,一到陶守仪这边,只一屁-股,就坐破了一把靠椅。
陶守仪还没看出是故意显本领,以为本是靠椅不牢,连忙教人更换了一把又新又牢实的,洪起鹏坐下去,也是咯喳一声,连椅脚都折断了两条。
陶守仪大吃一惊,知道是有意炫技,也不说什么。亲自端了一把紫檀木的古式太师椅,送到洪起鹏跟前:说道:“寒舍的器具,多是陈年腐朽了,所以禁不起师傅一坐!这把椅子,是紫檀木的,或者比方才的两把结实生儿!请师傅轻轻的坐一下看!”
洪起鹏笑道:“只怪我的身体太重,我家里贫寒,坐麻石惯了,木椅子多是赶不麻石那般坚结的!抱愧的很!”
说完坐下去,仍是绝不费事的,一粘屁-股,就破裂得不成样子了。
大家看了,都惊得吐舌!
洪起鹏见大厅左右,一边安着一个石鼓,走过去,端椅子似的,端到客位,笑道:“我坐这东西就相宜!”
周敦五在旁见了,自也免不了暗暗纳罕。
次日,陶守信还师,请周敦五,正在饮酒的时候,一只耗子在梁跑过,爬下许多灰尘来,撒在酒菜面,大家都抬头骂这耗子可恶。
周敦五笑道:“这耗子果是讨人厌!等我抓来,重重冶他的罪!”
从容放下酒杯,一耸身到了梁,左手三个指头,把梁挥住,右手伸进壁孔,掏出一只四五寸长的耗子来,左手一松,已飘然坠地,赛过风吹落叶,一些儿声息没有!洪起鹏也很是佩服,因此两人都不敢交手。
这回洪起鹏听见周敦五被向乐山打败了,自己东家想把向乐山迎接到家里来,洪起鹏心里老大的不服气,特意找那四个和向乐山交手的汉子,盘问向乐山如何打跌周敦五的?
四人都说并不见向乐山动手,只彷佛见周教师,使出一个乳燕辞巢的身法,穿到向乐山身后,向乐山却没掉转身躯,自己等正欢喜周教师已抢了风,向乐山必然跌倒。
哪知道一转眼的工夫,就听得向乐山口喊了一声:“去吧!”
周教师已从向乐山头顶,一个跟斗栽了一丈多远。
洪起鹏道:“你们见向乐山动脚吗?”
四人都说不曾见。
洪起鹏道:“那一定是遭了向乐山的臀锋,所以并不掉转身,而周教师又从向乐山头顶,栽了过来!本来周教师的下盘欠稳,这也是专练纵跳的缘故,两脚踩地太轻,用乳燕辞巢的手段,原是避开他来捞下半身,但既穿到了他背后,就应赶急变顺手牵羊,便不愁向乐山不跌!哪有已穿到他背后,还被他用臀锋,打得栽过前面来的道理?这不是向乐山的本领,只怪周教师太轻敌!我若不给点儿厉害给向乐山看,他要目中无人了。”
四人都被向乐山打跌过,巴不得洪起鹏出来,收拾向乐山,好出那口输气,一力的在旁撺掇,也是洪起鹏合当丢脸!
四人都没看出周敦五就是用顺手牵羊,被向乐山辫尾打跌的架势来。
若当时洪起鹏亲眼看见了,也就会心悦诚服的认输,不敢再出头了。
陶守信听了洪起鹏的话,信以为实,即对洪起鹏道:“师傅何不替周教师出口气?也显显我的眼力不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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