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道:“这话一言难尽!你既不知道,不问也罢了!不过我看你是个借游学讨吃的人,也可怜!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形,进去说错了话,必不讨好,我大概说点儿给你听了,并教你几句话,进里面去说,包你能混几天饮食到口!若你的运气好,还说不定可得几百文盘缠!”
向乐山暗自好笑,连忙点头应道:“老弟真是个慈心的好人,肯如此帮扶我,请你快说吧!”
那汉子见向乐山呼他老弟,以为果是比自己的年纪大。
当下欣然说道:“我老爷姓陶,名守仪,二老爷名守信,老太爷做过一任知府,才去世没几年,大老爷和二老爷就分了家。”
“虽在这一个庄院,却是两户人家,一家都有两个少爷,都聘请了一个文先生,一个武教习,兄弟都存心要争强夺胜,你进去只说二老爷那边,如何鄙吝,如何待人不好,怪不得外人都传说大老爷,是个疏财仗义的豪杰,果是名不虚传!大老爷听了你这种说法,必然欢喜,你知道是这么说吗?”
向乐山点头道:“说是不难说,但是我并不留去过二老爷那边,怎么能知道那边的坏处呢?”
那汉子晃脑袋笑道:“大老爷又不会盘问你,何必一定要去过那边呢?”
向乐山笑道:“那就是了!”
别了那汉子,直往里面走。
向乐山想见周敦五,想看看北方的教师是怎样一个人物?
走到里面大厅,故意高声咳嗽了一下。
即有一个十六七岁小伙子,走了出来,问向乐山找谁。
向乐山看邢小伙子的装束,像一个当差的模样,遂答道:“来看周教师的。”
小伙子装腔作势的,翻起一对白眼,望了向乐山一望;待理不理的道:“带手本来没有?”
说时,遂高声朝下面门房骂道:“怎么呢?门房里的人死了吗?不问是人是鬼,也不阻挡,也不来通报一声,听凭他直撞进来,这还成个什么体统?”
向乐山看了小伙计那般嘴脸,心中已是老大的不快!
见问自己要手本,更要开口骂了。
听了这一派话,哪里还忍耐得住呢?
也懒得说什么,提辫丝线,对小伙子肩掼过去,跟把头一偏,小伙子哎哟都不曾叫喊得出,腾空一个跟斗掼下来,百挺挺的倒在丹墀里,只听得啪叽一声,竟跌得昏死过去了!
向乐山不由得吃了一惊。
心想:这小子,怎这般禁不起跌?若就是这麽死了,我岂不是遭了人命官司吗?这种东西,也教我替他偿命,未免太不值得!好在还没人出来,他们又不认识我,不趁此逃走,更待何时?哪敢怠慢!拔步往外就跑。
他跑近大门,里面已有四五个汉子,大呼追了出来,一刀声喊:“拿住!不要放走了凶手!”
向乐山跑到青草坪中,忽然转念一想:打死了人,像这么逃跑是不对的!
夜间没人看见,他们追不,不愁逃不了!
此时正在白天,自己在前面跑,他们跟在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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