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衣,狐耳,白发,妖娆冷艳的脸,和比石头都臭的表情。
上门的苦主,妖王苏乜。
苏乜冷冷看着对面的幽影泽掌门风恂,长长的九条尾巴尾端化作尖刺,已经在他身后四面八方妖雾里包围。
只要风恂有任何异动,这带着妖毒的尾尖,每一根毛发都会化作钢针,瞬间将他整个人刺成蜂窝。
风恂微微凝眉,望着苏乜,没有说话。
苏乜的声音又低又恨:“风掌门真是好本事,相识数载,竟将我苏乜骗得团团转,叫我一心以为与我结盟交易的,一直是风掌门的弟子风白楚。顶着风白楚的脸招摇撞骗,是你风恂的脸见不得人吗?还是,今日之局,早就打定了主意一石二鸟,叫我以为是风白楚所为,当众定死了风白楚?既重创了四派,也灭了我的口,你风恂和幽影泽便可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最后一句时,他已经厉声怒斥,一条尾巴重重向风恂脖子勒去。
风恂被缠住脖子,一手护着喉咙抓着狐尾挣扎,一面凝眉看着苏乜,诚恳说道:“不错,一直与妖王合作的,的确是我风恂不假。可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并非是我对妖王有异心。”
苏乜寒气里挤出几个字:“以防万一?”
风恂咳嗽了一声:“今日这出始料未及的变故和阴差阳错的误会,就是这个万一了,咳咳,要是妖王知晓与你合作的是我,那今日被你气怒之下偷袭,又当众指控的人就是我风恂了。”
苏乜傲慢道:“那也是你自己毁约在先,咎由自取!”
风恂咳嗽着,露出苦笑:“的确是在下的不是。如此混乱局面,妖王已然想到与您合作的是我风恂,却仍能相信风恂,未曾当众揭穿,而是顺势推到了风白楚身上,替在下隐瞒,便足以证明,是在下过于小心自私了。”
苏乜神情凌厉:“本王不拆穿,是因为那风白楚该死!本王凭什么要帮他澄清?至于你,本王一样不会放过!”
说着,他绞紧了风恂脖子上的狐尾,风恂的脸上肉眼可见因为窒息变红。
隐于暗处看着的墨千擎,非但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半幅甲面下嘴角还笑了一笑。
他暗作思忖:这妖王今日被入魔的风白楚重伤在先,此时就算能让风恂至此,也不会这么轻松,看来这老狐狸是在这条真狐狸面前故意示弱了。我若出去,他正好祸水旁引;我若不出去,他待如何?且看他还能演到什么程度。
风恂仰着头极力挣扎,全然一副毫无还手之力,险些被勒死的弱势表现,脸色通红,青筋浮起,额头冷汗直流,艰难地说:“还请妖王给……风某一个……机会……解、释。”
苏乜僵持几息,自觉叫他在濒死之际吃足了苦头,这才冷哼一声稍稍松开狐尾。
风恂当即呛咳了好久,这才断断续续道谢。
“多谢妖王,不杀之恩。咳咳……”
苏乜:“杀与不杀,得看你的解释是否能叫本王满意。”
风恂脖颈一圈勒痕,缓和之后,第一时间先给苏乜倒茶,然后才恭敬说道:“风某与妖王所言句句属实,当日以风白楚的样子录下留影石,是风某担不起身份泄露的万一,自私不诚多布了一子,妖王有所责罚,风某不敢多说一字。可这背信弃义之事,断不可能是风某所为。秘境发生的事,风某也是在那逆徒拿出妖丹之后才知晓的,甚是吃惊无措。”
墨千擎:好口才,祸水东引、借刀杀人,被他这么一说,就成了只是自私怕事的小心思。
苏乜抬眼冷冷看他:“你是怪我没能拿住他了?”
风恂苦笑:“在下怎么敢责怪妖王?只是,在下毕竟不在秘境之中,其中之事,还有待妖王解惑。在下着实不解秘境之中发生了什么,那风白楚何以会做出这等骇人之事,竟怎会入了魔?”
苏乜看着他,冷漠地说:“待本王回去的时候,只见洞府一地碎尸,狐族与人修全都被一剑分尸。本王与风白楚对峙之时,他曾亲口承认,他用的是【渊沉殒杀】故意虐杀我族这些小辈!此仇不共戴天!早晚本王也要他尝尝丹婴被活活剥离的滋味!”
风恂大惊失色:“【渊沉殒杀】,这怎么可能?”
苏乜闻言,眼神狠厉微眯:“你这是在跟我演戏吗?连我妖族都知道,【渊沉殒杀】是你幽影泽成名绝技,你却在这里跟我装糊涂,看来是本王手段太过仁慈!”
风恂站起来,急急说道:“不不,绝非是在下故意装糊涂!是,【渊沉殒杀】的确是师祖绝技不假,可是,师祖过世得早,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陨落了。并且,在师祖陨落之前,就因为【渊沉殒杀】出手过于阴损不留余地,将其列为禁术,本门弟子绝不可能学习。就算有人想偷学,放存禁术的地方,也只有长老以上的人才有权限进入,以风白楚的身份按理说来断不可能接触得到,是以在下才会如此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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