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界,荀依因为反噬的原因,即使服用了许多奇珍异果,还是没能活到四十岁。
她在虚空中睁开双眼时,心中只剩下淡淡的不舍。脱离小世界后,荀依在其中的情感也迅速被封印了起来。
回忆过去,种植药草的技术她倒是记得很清楚,但与之相关的人,却完全模糊不清了。
荀依摇摇头,不再纠结于此,继续往前走去。还有许多小世界在呼唤她。
不知在黑暗中前行了多久,荀依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小光点。
小光点约有米粒大小,亮度也不高。若不是周围太黑,她根本发现不了。
荀依饶有兴趣的伸出手来,虚浮的托住它。
小光点并没有什么反应。
荀依轻轻叹了口气。她在期待些什么呢。这不过是一个恰好被她扰了行动轨迹的小尘埃罢了。
这样的尘埃碎片,在这个虚空中多的数不胜数。
荀依不管它了,转身进入了呼唤她的世界。
这个小世界,是一个寻常的古代架空世界。
农家女荀饴是男主陆青的妻子。
陆青是一个俊秀的贫苦书生。寒窗苦读一举高中后,许多大家闺秀对他芳心暗许,但他只惦念家中贤妻,一一拒绝。凭着聪明才智和良好的口碑,他渐渐在京中站稳脚跟。
正想将妻子接到身边享福时,发生了变故——公主看上了他,并强令陆青休妻。公主刁蛮凶狠的名声在外,陆青怕她会对妻子下杀手,只好忍痛同意。
成亲后,公主并未有所收敛,经常做些天怒人怨之事。而身为驸马的陆青此时挺身而出,帮她收拾烂摊子,道歉,又积累出一波好名声。渐渐的,皇帝也听说了此事,对他另眼相看,委以重任。
十几年后,陆青成了宰辅,爬到了权力顶峰,终于能掌控命运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前妻荀饴接回,重修旧好。而公主经过这些年的耳濡目染,也渐渐近朱者赤,变得人美心善。陆青坐享齐人之福,朝堂和民间也纷纷赞扬他故剑情深。
百年后,陆青作为一个道德传奇,被写入史书之中,受无数后人赞扬学习。
荀饴一脸冷笑:“他倒是清清白白,什么坏事都是身旁的女子所做。”
“当年休妻之事,公主根本不知道。是陆青以她的名义做完后,又去求公主揽锅,说怕自己名誉有损。公主心软同意了。在那之后,他不知用公主的名头做了多少坏事!”
“将我找回来,无非是想要个念旧的名声。二来是将我囚禁在身边,怕我把他当初所做的事情说出去罢了……他从未有过一刻真正悔过,我醒悟的太晚了!”
“我恨他!”
“若重来一次,我要你肆意而活,远离陆家。有机会的话,报复陆青,让世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荀依点点头,应下了她的要求。
“小美人,别跑啊——”
荀依进入原主的身体,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肥硕油腻的脸贴了过来。
她感觉手脚无力,显然是被下了迷药刚刚醒来,又挣扎奔跑了许久,体力已经快要透支了。
荀依快速环顾四周,不再盲目逃窜,而是跌跌撞撞的跑向屋子中央的柱子,借着身体小巧灵活的优势,开始和男子绕着柱子躲避。
她搜寻着原身脑海中的记忆,得知此人是镇中张财主家的大少爷张首福。
张首福愚蠢好色,但他父亲还算是要面子的人。张首福顾虑着他父亲的名声,平日里勉强还算遵纪守法,顶多偶尔在街上调戏调戏女子,但从未做过强抢民女的事情。
几番追逐,张首福气喘吁吁,不耐烦的咒骂起来:“出来卖的还立什么牌坊!你丈夫可已经拿了我五十两银子,今晚你陪也得陪,不陪也要陪!”
原来如此。荀依闻声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来,对张首福嗔怪一笑:“我听说张少爷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所以才逗逗您嘛。”
见她不逃了,张首福的态度也软了下来,色眯眯的打量着荀依,“的确,这样你来我往的,倒也是有趣。现在活动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进入正题了?”
他淫/笑着走了过来。
“少爷,依依刚刚冲撞了您。”荀依乖顺的让他抱在怀里,“您闭上眼睛,让依依来主动服侍您,算是我赔个不是。”
“这可是别处没有的特殊服务......”她趴在张首福耳边,轻声道。
张首福浑身一酥,魂儿都要被勾没了,赞赏的看了荀依一眼,“算你识相。”
说罢,他美滋滋的闭上眼睛等待。
荀依迅速回身,抄起刚刚余光看到的花瓶,精准的砸向张首福脑壳。
张首福闷哼一声,倒在床上抽搐,半晕半醒的盯着荀依。
“张少爷,别怪我,我都是听了相公的话做事。他先让我在街上故意勾引你,然后假意将我卖出,骗了你的钱,最后再让我寻机逃出去。”荀依嘲笑的看着他,“相公还特意让我临走前将全部计划都告诉你听,你猜猜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个怕老子的乖娃娃,肯定不敢将事情闹大让你爹知道,所以最后只能独自吃下这个哑巴亏,哈哈哈哈。”
张首福被气到了,手脚并用的尝试着爬起来抓她,“你......你们竟敢耍我......”
荀依再敲一瓶子下去,这回他彻底晕过去了。
荀依从门缝向外看去,周围并没有人在。看来张首福果然是怕他爹知道自己偷人妻子的丑事,连个随从都没带着。
荀依手脚利落的收拾了屋内值钱的物件打包起来,又将张首福的玉佩扳指等小物一并取下。最后,扒光他的衣服,只给他留下一条短裤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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