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也不忍见周皇后为了自己烦忧,劝道:“母后请放心,孩儿自有主张,不会有事的。”
周皇后无奈,只好安慰张航:“皇儿暂且忍耐几天,等我找着机会,劝说你父皇收回成命。”
张航拱手道:“孩儿告辞。”
在周皇后的泪光中,张航不敢回头再看,狠狠心出了东宫,身边只跟着贴身小太监阮禄一个奴仆。
在王承恩的安排下,这对主仆住进了紫禁城外西边一处安静的小院。
王承恩告诉张航:这座小院是按照皇上的吩咐事先找好的,离皇宫很近。皇上如果有事召见,可以从侧门进宫,非常方便。而且这里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吃穿用度也会按时送来。
张航点点头:“多谢王公公。”
王承恩走后,阮禄看着这简陋的住处直摇头:这里跟东宫简直是两个世界,真担心主人会住不惯这里。
张航倒不觉得有什么。诚然,作为太子的朱慈烺,从小锦衣玉食,从没住过平民百姓的房子;但对于穿越过来的张航来说,他小时候家境普通,因此对于这样的环境,倒没什么不适应的。
此时偌大的京城里,不仅周皇后寝食难安,大臣们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深感震惊。
当晚,在内阁首辅范复粹家里,聚集了好几位朝中重臣,大家议论着、揣测着,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蹊跷。
兵部尚书陈新甲尤其感到困惑:“诸位大人,你们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太子怎么就说出了那些话?简直是故意惹是生非嘛。”
在场的所有人都直摇头。太子的性情,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对于太子今天在太庙里的举动,他们都觉得实在是太突兀了,一时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吏部尚书谢升提醒道:“你们别光盯着太子,我看皇上的反应更值得注意。”
范复粹深表赞同:“太子后来说,要将万历、泰昌两位先皇的牌位移出太庙,单就这句话而论,确实够得上被褫夺太子之位。但是你们注意到没有,在此之前,太子只是说两位先皇做得不好,就已经惹得皇上大怒,要废掉太子。”
礼部侍郎陈演点点头:“是啊,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太子说得非常婉转,并无多大罪责,然而皇上当时就已经打算废黜太子了。这很奇怪,按说不至于啊,斥责几句就够了。”
众人细细回想,发现果然是这样。
客厅里一片寂静。半晌,陈新甲大胆猜测:“莫非是皇上、太子联手演了一场戏?”
陈新甲刚说完这句话,心中就开始不安起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然而其他人却频频点头,陈新甲立刻明白了:原来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啊。
那么问题来了:这场戏是皇上安排的,还是太子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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