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旅长!早好旅长!”

大清早就听到旅长的声音,这让孔捷愈发清醒。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问你话呢!丁伟呢?!”

“丁伟跟李云龙都在我这儿,您找丁伟有事?!”

“马给我找丁伟过来接电话!”

旅长的语气恨不得要把丁伟生吞活剥。

孔捷听出事情不对,赶紧旁敲侧击问道:“旅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小子少打听,快点儿把丁伟给老子叫来!回头老子再跟你还有李云龙算账!”

多嘴一问,就被骂得狗血喷头,孔捷不敢再多说废话了。

“旅长您稍等,我这就把他喊来!”

孔捷亲自去叫醒还在熟睡的丁伟,让他这么一折腾,李云龙也就跟着一起醒了。

“大清早的折腾什么啊?!”

丁伟不悦地抱怨着。

李云龙也跟着帮腔:“就是!孔二愣子,来者是客!我们到你的地头,连个安稳觉都不让睡吗?!”

“你们以为我想这么早起啊?老子还没睡够呢!”

“旅长来电话了,指名找丁伟,听语气啊,准没好事!”

这一下,李云龙和丁伟也跟着立马清醒了!

“咋回事?!出什么事了?!”

“旅长没说,丁伟啊,旅长的脾气,咱们可都是知道的!你还是快去接电话吧!再让旅长久等,他更要发火了!”

“走走走!”

说着,哥仨是一起连鞋跟都没提,就拖沓着鞋底,一路小跑走到电话前。

丁伟忐忑不安地抓起电话。

“旅长,我是丁伟。”

“你小子昨晚干嘛去了?!啊?!”

旅长劈头盖脸就是厉声责问。

“旅长,昨天李云龙到我们新一团的阵地视察,接着就带我一起到新二团的阵地视察……”

“放屁!”

旅长气得牙根痒痒:“喝酒就喝酒,还什么视察?!他李云龙是谁啊?当自己是多大的官?!我这个旅长都没说视察,他凭什么去视察你们新一团和新二团的阵地?!”

“没人提拔他,他自己把自己当师长了是吧?!”

正在气头的旅长不管三七二十一,捎带着李云龙一起开骂。

电话的声音很大,一旁的李云龙和孔捷脸色一变,听得清清楚楚,二人尴尬地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出声。

丁伟只好坦然承认:“对不起旅长,是我没管住自己,到孔捷这喝酒来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丁伟的心里“咯噔”一声:“旅长,出什么事了?!”

“昨晚,你们新一团团部被敌人偷袭,正委钱杰,警卫排全体同.志牺牲!村子里二十三口百姓,无一幸免!”

听到这句话,丁伟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利刃狠狠刺了一刀!

他拿着电话的右手,在止不住地颤抖,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沙场之将,见惯生死,本该能坦然面对这样的消息。

可一想到昨夜发生这样的惨剧,自己却不在场,悔恨与自责交织,令丁伟恨不得自己一枪崩了自己!

“旅……旅长,这是真的……?!”

“我也希望是假的!”

旅长听出丁伟的哭腔,嘴的语气还是那么严厉,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忍。

平心而论,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丁伟。

虽然丁伟作为团长,擅离职守,离开自己的团部和阵地,跑到老战友的阵地“串门”不合规矩。

但类似这样的事,当初旅长自己也不是没干过。

只不过恰好赶敌人昨晚偷袭了团部。

说起来,就算丁伟在场,以敌人出手的凌厉果决,丁伟怕是很难能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相反,还有可能在阵亡名单,多添一笔!

不过理解归理解,从八路的纪律讲,必须对丁伟擅离职守的行为,予以严惩!

“丁伟你听好了,总.部.机.关的处分还没下达,你小子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把干这事的罪魁祸首给老子找出来!无论他们是伪军、鬼子还是什么妖魔鬼怪,必须查清楚!干掉他们!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听清楚了没有?!”

丁伟抽噎着,还没从痛失战友的悲伤与自责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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