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亭侯到。”

终于来了。

袁尚从躺椅跳下来:“走啊老袁,一起出去看看,这可是当世第一猛将啊,不心动吗?”

袁绍跟着起身:“我先说好,如果这吕布不服管教,我就打发他滚蛋。”

“老袁,你怕了。”

“胡说!我堂堂冀州牧,会怕丧家之犬?”

袁尚笑笑:

“不是吗?你觉得吕布不仅骁勇,且善战。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就是一个大威胁。”

“你没有信心驾驭一头真正的猛虎。特别是这头猛虎还有弑父的劣迹在前,你怕你会成为第二个丁原。”

“我想在此之前你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冀州之主啊,拥兵十数万,麾下谋士如雨,猛将如云。”

“你是讨灭董卓的盟主,是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是当今天下最强的诸侯,天子尚且惧你贪权不敢留任于身边。吕布,不过一匹夫耳。怕也该是他怕你,你怕什么?”

“拿出气势来,昂首阔步的出去。彰显雄主之姿,让吕布看清楚,以前的丁原、董卓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让他后悔最先投效的不是你。”

袁绍被拍的浑身舒服,不自觉的整整衣衫。

“行了,你少给我戴高帽,我倒不是缺他一个吕布,只是显甫喜欢,为父便勉为其难见他一见。”

二人并肩出来,正碰着往里走的众人。

不等吕布率先表态,袁绍先行一步,径自走到其身前,牵起吕布的手:

“奉先何苦晚来,叫绍一阵好等。”

“冀州牧专程在此等布?”

“奉先当世英雄也,我等等又何妨?”

吕布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受宠若惊。

别看他在城前叫唤的凶,要袁绍亲自出城迎他,其实就是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

吕布自己也不信袁绍会出城迎他。

他不过一丧家之犬,朝廷通缉的叛逆,诸侯讨董中的失败者。

便是这样,头顶各种殊荣的袁绍依旧愿意在此等他。

这种自而下的尊重,吕布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以至于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喉咙有点堵。

事先打好腹稿的漂亮话,此刻一句都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多谢。”

“不说这个了,奉先看看此宅,还入眼否?”

吕布这才看到周围的红色条幅,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宅院够大,够气派。

环肥燕瘦莺莺燕燕迷眼。

庭花院树颇有讲究,甚至比他在洛阳的旧宅还要奢华。

“多谢冀州牧抬爱,布愧不敢当。”

袁绍装腔作势道:“奉先这声冀州牧可是令人心寒啊。”

只见吕布重重抱拳,顺势单膝跪地:“承公不以布卑贱,以厚礼相待,不胜感激涕零,愿为明公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好,好。”袁绍抬手扶起吕布,笑得嘴都歪了。

不管这人私德如何,成为当世第一猛将的主公,确实是一件身心愉悦的事。

“奉先何不引荐一下身后列位。”

“末将高顺,见过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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