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先跑了起来,林黛玉是无法放心镜白雪,小步跟过去。
女人双手交叠捂住口鼻,一副大受惊吓的模样。她背靠栏杆站在甲板上,身前几步远处,紧贴着船舱的墙角下倒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洁白舱壁在灯火的映耀下照出一道暗色痕迹,林黛玉的目光从上面移到躺倒在甲板上的人影。
“别看。”
一双手捂住她的眼睛,镜白雪将她揽在身前。
“是谁?怎么了?”深名先生从他们身边经过,想往地上的人身边走,“松田先生!”
“不要靠近!”从大厅里出来的目暮警官等人连忙将人群隔开,上前检查。
却发现一个初中生年纪的少年人已经蹲在松田的尸体身边,男孩摆了摆手,“已经不行了。”
“说了不许靠近,会破坏现场。”高木头疼地说。
红色面具的少年充耳不闻,转身仰望整个客舱,看到了垂直方向上横出来的豪华阳台,一言不发跑开了。
联想到他摔死的位置,高木警官也意识到这点,不得不跟在男孩身后,往楼顶船舱跑去。
他留下负责看守现场的警员,然而带来的医生刚才已经跟随化验人员离开了。
人群里,提着耀眼手包,一身华丽的美人忽然道,“我是医生,让我看看好么?”
他们给镜白雪让出一条路,她便上前检查。
船舱里,顶层楼梯口的左右两边,分别有休息区与客房,左侧面积较小,只有一间画室和三个房间,右侧则是其余客房。左侧那三间房间,是船上最敞阔的三间,居中的,就是挂着松田先生门牌的客房,那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高木按上门把手施力,纹丝不动。
高木低头看这小孩,工藤新一腹诽着看我不找人?但仍抬头看他,俩人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目暮警官到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走廊。
“带我到被害人房间看一看。”
“呃,还进不去。”
“进不去?”
“被害人的房间是锁着的,船上的管理人员已经去拿钥匙了。”高木说。
说话间,一位警官带着一位白色航海帽、深蓝制服的中年男船员上楼来,他显然就是负责保管钥匙的管理员,两个人走得很急,都有些气喘。
船员拿出钥匙,转动几次打开门锁,可是打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就再动不了了。
高木探头一瞧,门上的锁链还拴着。
周遭几个身穿制服的同事都警惕起来,高木也摸出配枪。
门还好好锁着,说明凶手很可能人在屋中,还没逃出去。
“里面的人听到了么,束手就擒吧……”
任他说什么,回答他的都是鸦雀无声。
“得把门链铰断。”管理员配合地要去找工具,高木摇头说不用。只需要他先下楼离开这一层,以防凶手冲出来,伤及周围人。
接着看过室内的平面图,他们拿来鉴识课的钳子,高木与同事握紧钳把,剪断锁链。
由他迅速开门冲进屋去。
两名警员跟他一齐进到房间里,其他人守在走廊。
一进门是客厅,地上铺着植物花卉图案的羊毛地毯,房间里摆放了沙发,茶几。放眼望去空无一人,左右两侧一面是厨房、会客室,一面是休息的卧室。
屋里的门都敞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尽管在12月的天气里,窗子紧闭,但阳台的门完全打开了,冷气冲淡了暖意。
到处都沾染了血。高木顺着左边的卧室,走进相连的浴室。站在门口一览无余,豪华浴缸隔间,头顶十厘米高的扁长形排气窗,都干干净净。唯独镜子面前摆着一只椅子,镜子下方的洗手台被血染红,整个洗手台的地面上积了一层鲜红血水,清晰描摹出白瓷砖上的纹路。
洗手台里的水被染成浅淡的粉红色。
高木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被捅刀之后坐在这里洗脸造成的。
往外走,对面进入其他房间搜寻的同事摇摇头。他们检查过衣柜、橱柜、窗帘后,甚至床底下、洗衣机里,都没有人,毫无藏人的痕迹。
恐怖的是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血痕。
床的侧面,木制衣柜上有衣服倚靠的赤红痕迹,kingsize的床上有人坐过的痕迹,箱子翻开了,箱子背面有血迹,里面的东西散乱一堆。
卧室其实没有“门”,可能为了保持唯美风格,跟客厅之间用一道帘子隔开,帘上也蹭了一点血迹。
客厅是普遍的两对沙发,中间一只茶几,侧面的不是电视机,因为松田先生对电视兴趣不大。所以是一幅画,一整幅摔在地上,上面斑斑血迹,看得出画了一个少女。
除此之外,写字台上有血,椅子搬到了浴室。还有些地方,有滴在地上的血渍,少的可怜,不知道是不是凶器滴下的。
阳台开着,气温很低,他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高木老弟,你是说他身中数刀之后锁了门想要洗澡,换衣服,写字,睡觉,看画,最后从阳台跳了下去?”
“呃,就目前情况看来八九不离十。”高木也说得心虚,但大胆假设总没有错。
“他是什么?仿生人吗?”
“这……可是刀在他浴室的地上,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什么意思,他自己捅了自己?”
“不可能,他如果自己捅了自己,那刀伤一定来自于他的右手,但是痕迹都是别人的角度吧。”
“你怎么又在这里?”高木一见他就头疼,偏偏小男孩好像完全加入了他们,非常适应。不过他说的也没什么,这是密室也不算密室,虽然的确锁了门,也没有备用钥匙,门链确实原本完好,但有一条通路可以简单出去。
阳台,从这里想要跳到隔壁阳台,中间也就隔了半米。不过阳台设计不同,和右侧房间的阳台离的近,和左手边至少有几米距离。
如果凶手早有准备的话,从另一边的阳台来去根本不是困难事。
右边是橘夫人的房间,左边是议员的房间。
他们俩当时都在大厅里,要是有人想在这面面朝大海的的阳台行凶,谁也不会发现。
完全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他们敲开两扇房门。
居然都有人在。
祝部议员在大厅里参与拍卖,他孙子小祝部说自己正在房间读书,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你一直在?完全没有?”工藤新一打量着屋里的一切,看到茶几上遥控器倒放着。
“有,有一点吧,我以为是电视的声音。”男孩连忙道。
“没有人进来?”
“怎么可能有!”小祝部相当确信。
的确完全没有痕迹,除非凶手直接翻下阳台,但是阳台下整好是娱乐室,当时零星有人在那里休息。一直人来人往不断,尽管因为风冷没有打开阳台,但这些房间的窗帘也没有遮挡上。
松田先生是从他靠近橘夫人房间一面的阳台摔下去的。
橘夫人房间里没有任何痕迹,而且她本人完全不在,船上几乎所有人都能为他作证,她离开警员们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就下楼继续主持画展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屋里是有人的。
两名船员。
高木一敲门,他们就应门了。
据他们说。拍卖会还没开始的时候,橘夫人的房间两度遭窃。上午一次,中午一次,她紧张有人要破坏展出。邀请两名船员守株待兔,看闯空门的小偷什么时候会再次来。
案发那段时间,两名船员就藏在她屋中。
“这……有什么必要?”高木以为找到了藏匿的凶手,白高兴一场。
但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两人难逃嫌疑。
他询问这两位船员本来的工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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