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
蒋狗不会一直守在门外吧,自己刚才想着三足乌的事晃了神,确实时间太久了,苏暖想着赶紧出了浴缸,擦干身体,换好睡衣出了浴室,走廊上空无一人,老猫闻声从角落里蹿了出来。
“蒋定珣刚才是不是一直守在这里?”
“老猫刚才有些困倦,就去拿了根小鱼干吃…”阿喀琉斯瞪着一双猫眼十分无辜。
苏暖……
算了,苏暖抬头看了看挂钟都快凌晨3点了,确实太晚了,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卧室走去,猫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
“肥猫你这是干嘛?不是给你准备了豪华猫窝吗?”
“不知道为什么老猫今晚有些心神不宁,让我跟你一个屋好不好?”
“你心神不宁通常不都是饿的吗?”
“喂,本座很认真的,不要不识好猫心!”
“行行行,那你来吧。”
一人一猫并不知道,在苏暖关上卧室门的同时,一片金色的绒羽顺着门缝钻进了屋内。
先去孟家后又开启幽冥桥,苏暖是真得累坏了,她很快就沉入了深深的梦境。
苏暖做了个很奇妙的梦,梦中她站在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前,那宫殿高耸入云,仿佛漂浮在空中,须臾间,苏暖已经来到了宫殿内,她这才发现脚下的殿阁通体由白玉打造,那玉触手生温,晶莹剔透。
殿阁的四周挂满了织着金线的垂帘,那垂帘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竟如水波般能随着光影的变化而产生出波光粼粼的效果,帘后华彩闪烁,好似神仙洞府。
苏暖穿过垂帘,阔达的殿内四角伫立巨大的白玉石柱,殿阁的四壁上镶嵌着无数稀世珍宝,一人多高的红珊瑚,各色宝石,似乎都成了最普通的装饰品,头顶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晕,这才让这满室珠宝不那么晃人的眼睛,殿阁的尽头是一道水精帘,帘后依稀可见似乎有人影闪动。
苏暖在神话小说中读到过水精帘,据说它是用天地的日月精华凝结成珠,再用光阴之线穿起而织就。
难不成自己这是来到了天宫。
这时只听帘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美人,怎么不到朕这里来?”
这男声熟悉又好听,苏暖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帘后之人见她迟迟不动,便掀开水精帘走了出来。
蒋定珣,怎么是他!他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只见蒋定珣身着一身拖地的白色长袍,样式有些像古罗马的服装,高大英挺,腰间的玉带更显得他宽肩窄腰,姿容无双,他走到苏暖的面前,挽起她的手,苏暖这才发现,自己竟也穿着类似的服装,只不过因为是女性的原因,她是一身火红的拖地长裙,蒋定珣携着她走到殿外,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是那样近,仿佛触手可及。
“美人,永远陪着朕可好?”男人深情款款。
苏暖呆住了,她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是什么地方?鼻尖飘过一股淡淡腐败气味,苏暖轻轻皱了皱眉。
蒋定珣见她迟迟不做回答,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焦急之色。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这叫声仿佛是挠在人的心头,苏暖的大脑猛地清明了起来:对了!她叫苏暖,是1025号角色修补师,现在是在“随你编”世界,她要捉回从《山海经》中出逃的妖怪,这样才能回家!
“不!”苏暖大喊一声。
面前的蒋定珣面容扭曲了起来,整个殿格地动山摇,崩塌龟裂,苏暖像被甩入了一个巨大旋涡,眼前的一切开始急速旋转,变得越来越模糊扭曲,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她看见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碧色的眼睛。
“啊!”苏暖尖叫一声,猛地醒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好端端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只是浑身冷汗涔涔,后背的睡衣都已经被打湿了。
阿喀琉斯跳到被子上,仔细打量了下苏暖,一脸郑重:“姓苏的你没事吧,刚才你差点堕入幻境了知不知道?”
苏暖刚要回答,砰!---
卧室门被撞开了,蒋定珣赤着脚,鞋都没来及穿便冲了进来,他冲到床边,把人上上下下检视了一番,才呼出一口气。
“我听到了你的叫声,怎么了?”
他细心地将她额前被冷汗打湿头发捋到脑后,苏暖刚醒来脑子还有点懵懵的,这时才完全恢复了过来。
夜深人静之时,蒋定珣的动作太过亲密,她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做噩梦会出这么多汗?”蒋定珣皱眉看着她,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
“我去给你拿身新的睡衣换上,别感冒了。”
“那个…”苏暖张了张嘴,蒋定珣回身望住她。
“谢谢啊…”
蒋定珣笑了笑,突然上前倾身在她的额头落下浅浅的一吻。
“谢我要有实际行动的,记住了?”
苏暖:……蒋狗就是蒋狗!果然不应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啪嗒,啪嗒,急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路琛也从别墅的北面赶了过来。
“小仙女,怎么了?!”
又来一个!苏暖正要开口搪塞过去,就听路琛大惊小怪地叫道:“你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什么东西过敏?”
“她对吻过敏。”阿喀琉斯舔着爪子,一本正经。
路琛:!!!!!!
苏暖恶狠狠地瞪了死肥猫一眼,真恨不得给他嘴焊死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做噩梦来着。”
路琛和蒋定珣这时也都发现了对方,两人用眼神又是一番刀剑相向。
又来了…苏暖抚额。
“好了,我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什么事了,两位回去睡吧。”
苏暖好说歹说才将两位大神送走。
房门一关,卧室内又回到了刚才静谧。
“老猫,刚才是怎么回事?”
阿喀琉斯难得地一脸严肃:“幸亏本座今天跟了进来,那妖怪在你身上施了极厉害的幻术,也幸亏你心志坚定,听到了本座发出的叫声,若是沉迷幻境之中,你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老猫伸出右爪沉声道:“你看我在卧室的地上找到了什么?”
苏暖定睛一看,竟是一片金色的绒羽,只是顷刻间那绒羽便像被什么东西点燃般化成了一撮飞灰。
三足乌!难道所谓的幻境就是由这片轻薄的羽毛制造?它又是什么时候被带入了望江公馆呢?
“三足乌竟有如此本事!可今天在孟宅我并没有发现有明显的妖气啊!”
“这不好说,虽然我也从未听闻三足乌擅长使用幻术,可它毕竟是上古妖怪,妖力深不可测,你要小心了!至于孟宅为什么没有妖气,要么是今天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傻鸟恰好不在,要么是他故意将妖气隐藏了起来。”
“那今天岳少兰提起的孟荇在午夜对月叩拜的仪式,你可知这是否是远古时期人们对三足乌的供奉活动?”
阿喀琉斯圆圆的猫眼眯成一条细细的金线:“我觉得不是!三足乌本就是太阳的化身,祭祀活动都在白天,哪有半夜的,那不是背道而驰吗?”
猫妖这么一说,苏暖也陷入了沉思,自从调查以来整个事件扑朔迷离,总觉得的越查越弄不明白。
“姓苏的你在幻境里都看见了什么,要知道即便是上古妖怪也只能凭借它们之前的经历和被施法对象的经历来创造幻境,所以你可以通过幻境来窥探那妖怪的过往经历。”
苏暖回想了下,将梦中的一切仔仔细细和猫妖说了一番。
“华丽的宫殿,月亮,自称朕长得像蒋定珣的男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喂,不是你让我把幻境内的情况都说出来的吗!”
“行行行,我知道了,这说明…”
“说明什么?”苏暖以为老猫终于从中发现了什么玄机,迫不及待地问道。
“说明你看上姓蒋的了!”
我呸!“你严肃点!”
“我很严肃啊!你看为什么在幻境里那妖怪以蒋定珣的形象来引诱你?这说明在你的心中他更有诱惑力,这还不证明你对姓蒋的男人类有意思?”
“没有!绝对没有!”苏暖断然否认。
“我对蒋定珣有意思?我图什么?图他不洗澡?!在幻境里都一股咸鱼味儿…”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正在舔着爪子的老猫突然抬起头,跃上了苏暖的床头。
“我说蒋定珣常年不洗澡,幻境里身上都一股咸鱼味儿!”
“苏暖你还记不记得,路琛被布景板砸到前也说他闻到了一股臭味!”
苏暖:!!!!
对啊!这么说来…一切就不是巧合了。
“老猫,这是不是说明那傻鸟不爱洗澡!”苏大师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泥石流。
猫妖被女人类这无与伦比的脑坑气得差点撅过去。
“亏你想得出来!有没有点常识,上古时代十个太阳居住于扶桑树上,树下便是汤谷,也就是十个太阳沐浴的地方,你说人家洗不洗澡?!”
老猫气得吹胡子瞪眼,过了一会儿圆圆的猫眼一转“啊呸!我都被你带歪了!什么洗澡!这是讨论妖怪卫生习惯的问题吗?”
“那是什么问题?”苏大师眨着一双无辜的丹凤眼。
猫妖觉得女人类可能是在幻境中伤了脑子,估计今晚是没法正常交流了,于是“喵哦”一声扭着肥腚跳下床,趴到地毯上睡了。
“喂喂!不说案情啦?!”苏暖连叫了几声,见老猫也不搭理她,干脆息了灯,也重新躺了下来,很快便睡着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蒋定珣竟真得将原本的现场会议改成了视频会议,大有老子就能不去上班的豪迈之感。
因为昨晚的教训,苏暖和阿喀琉斯将望江公馆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又设置了结界,确保不会再着了三足乌的道。
刚刚忙完,苏暖的脑中系统熟悉的尖叫声就又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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