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尚未触到之时,他却猛地收回手,到了泉边洗了又洗,直到方才不慎沾上的泥土脏污都消失不见才敢去虞芝身边。

是明月皎皎,如何能被凡尘所染。谢朝兮的指尖被搓得发红,站在一旁。

只是方才那一下似是已经用尽了他的勇气,这会无论如何也不敢再主动伸手:“师姐,冒犯了……”

虞芝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直接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原本宽大的衣袖这时正服帖地靠在手腕上,显得她的腕骨更加纤细。

“师弟?”

她弯着眸子看谢朝兮,也不催促,喊了他一句之后便不再出声,含笑看着她。

若是将她眼底的揶揄之色抹去,看起来竟有些像个满怀期待的姑娘家。

谢朝兮的眼睛微微睁大,小心翼翼捧起手中的衣袖,丝毫不敢松懈地将灵力驱出,散成一缕一缕的灵气,慢慢地将那片实际上已经破损不堪的衣料之上的积水挤出,再将之变得温暖柔软,安静地覆盖住下面如白瓷般的肌肤。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衣料上,等到反应过来之时,他才发现,自己此刻与虞芝挨得极近。

那衣裳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到了肩膀处,他的眼前是一截玉做的颈,像是一捧雪,他甚至不敢用手碰上去,仿佛只是一用力,便会化去。

随着呼吸起伏的咽喉更是柔软,他已不自觉屏住呼吸,手上也没了动作。

偏生虞芝还恍若未觉,凑得更近了些,一张明艳的面容几乎要贴上他的脸:“师弟,怎的停了?”

四周安静得骇人,除了水流碰撞声,似是连两人的呼吸声都交缠在一起,深深浅浅,敲打着他的耳蜗。

谢朝兮慌乱避开眼,捧起了虞芝的另一只手,转而将灵力覆在其上,试图将之弄干。

明显是躲闪的意思,虞芝却不依不饶,素手搭上他的手臂,轻轻捏了捏:“袖口干了,身上的湿衣裳才最令我难受呢。”

说着她还看了看那身紧贴着身躯的红衫,被勾勒出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几乎要送过去:“好师弟,先弄干这儿。”

谢朝兮连脖颈都泛起了红,他连连后退,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盯着鞋面,几乎要看出一朵花来。

还是虞芝实在不愿再穿着湿衣裳,才愿意放过他,将他的手牵起,掌心相贴:“传些灵力予我。”

谢朝兮既无灵根,他们的灵力自然不会相斥,只需他渡些灵力到虞芝体内,她自能将之运转。

这法子颇有些耗费灵力,但虞芝自然不在意谢朝兮会如何,后者听了她的话更是立刻便做了,几乎没有考虑过其它。

“师姐有此办法,何不早说。”谢朝兮声音低低,耳尖上方才被虞芝出的红色还未褪去,忍不住问道。

虞芝本就是逗弄他,听了这话,将有些冰凉的唇贴到那仍散着热气的耳垂边,轻声问道:“师弟难道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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