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害我拉了肚子呀。”顾尔歆强调。

顾长霁:“我错了,我闭麦。”

他就真的安安静静不说话了,拿筷子串虾仁去沾酱汁,不爽得要命。

真是白白让贺彰看了场现成的热闹。

他看向手里的虾仁,又看向贺彰,忽然生出来了一种要好好恶心一下他的念头,奸笑着说:“老婆,吃虾吗?”

贺彰说:“我自己夹。”

“哎,”顾长霁非要拉着他秀一波恩爱,把整个盘子拖来了自己旁边,“我喂你。”

贺彰:“……”

当着吴英秀的面,他也不好黑脸,只能硬着头皮张开嘴。

“啊——”顾长霁喂的时候还一定要加上一个拟声词,哄小孩子吃饭一样,甚至拿起了一张餐巾要去给贺彰擦嘴。

贺彰忍无可忍,及时握住了他的手,用他们两个才能听清的气声说:“差不多就行了。”

“这才吃了一个呢,”顾长霁玩得上瘾,“来多吃几个嘛。”

贺彰偏头看了眼桌上,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俩,看热闹看得起劲着呢。他不介意把气氛点得更旺一点,故意说:“你用嘴来喂我,我就吃。”

顾长霁没想到他剑走偏锋,还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了贺彰的嘴有多软,忽然就脸红了,认了栽:“这么多事,你自己吃吧!”

贺彰于是又掰回一城。

吃完饭,顾尔歆也不忙着做功课,缠着贺彰问校友会那天的汇演要演什么。

她们班上的女孩子都期待得不得了,因为贺彰在学校里真是太有名气了,一届一届传下去,都染上了离奇的色彩。

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坚信贺彰一定是个四国混血,音乐殿堂的天之骄子,弹钢琴的时候能把音乐教室外面那只流浪狗阿花感动得痛哭流涕。

即便这些人可能并没有见过阿花,它在两年前就不在了。

贺彰直言过两天会在会场正式排练,到时候邀请她进去看。

顾尔歆兴奋极了,百灵鸟似的叽叽喳喳了好一阵。贺彰难得的好兴致,居然也不嫌她烦,全程安安静静听着。

直到她忽然提到:“这次还有个人要来,有个作家,吴圆。”

这个名字一出,顾长霁马上看向贺彰,见对方也在看自己。目光相撞之后,又不动声色各自撇开了。

顾尔歆却没意识到哥哥们之间的异样,继续说:“我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还真情实感喜欢过他的,现在再看看,好矫情啊,真的太矫情了,我要是把我初中的q.q空间凑一凑,也能出本书。”

这话也不知道哪一句戳中了顾长霁的爽点,反正他就是觉得怪爽的。

他把这种情绪理解为:贬低吴圆,就是贬低贺彰的眼光,也就是间接地贬低了贺彰。

他等着贺彰提出相反的意见,至少来两句辩解。

但贺彰只是岔开了话题,问顾尔歆喜欢什么曲子。

贺彰此时百味杂陈,他不乐意看见顾长霁和吴圆在这种场合见面。

上次请他参加婚礼是为了泄愤,这回的性质却大大不同。

他太懂吴圆了,机灵识趣,善于讨好,很会卖弄人情。而且锱铢必较,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有种令人费解的执念。

从前在一起时,他答应给吴圆送一张某位影星的亲笔to签。但那次他回国时背包失窃,报警之后也没能找回来。

吴圆没拿到签名,生了好一阵子闷气,说话的频率也大幅减少,就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了他——尽管这并不是贺彰的错。

即便他后来答应有机会再给他抢一张签名专辑,吴圆的态度也并没有好转太多。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就是这种得不到才最好的心态,才能让顾长霁在吴圆心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白月光。

重新给了他们接触的机会,就等于给死灰送上了烈焰。

吴圆对顾长霁没有死心,他一定会找出他们婚姻的蹊跷,想办法见缝插针。

顾长霁的性格往好听了说是随性,往坏说就是没心没肺没防备心。这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的通病,谁有个什么念头,比较容易得逞。

贺彰怎么能容忍吴圆得到机会如愿?

至少让吴圆这个名字少出现,不让顾长霁感兴趣吧。

而顾长霁心想,果然还是护短,不想听别人说他心上人的坏话。

能让贺彰这样的万年冰川对他念念不忘,这段爱情要是交给某些擅长狗血情节的写手,八成要引发一段虐恋。

要是换个性别,写成女人,可能三年生子带球跑的剧情也少不了。

顾长霁想起来他妹妹的书房里还放着这位小作家写的书,打算一会儿去翻一翻。

他对吴圆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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