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滚滚。

祭剑山真的被人劈开了。

还是名修身境的凡俗修行者。

“我不是做梦吧?”

一名远观的修行者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从久远之前的人皇铸造祭剑山秘境以来,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我的巨阙……”

云琼仙子微张着小嘴,余光瞥到有外人在此,轻咳了声,故作潇洒道:“神剑有灵,我再寻机缘便是!”

说罢提剑离去,秀发随风飘扬,星眸坚毅无惧,端有剑仙风采。

眼前的祭剑山就像开口的瓜子,庞大的剑意因柳小荣这刀落下被斩得干干净净。

山腰之上人皇剑影已消散于天地,从此脚下这座山峰将渐渐恢复生机。

失去人皇剑影,这对玉仙门来说是无法估量的损失,拥有人皇剑影的山峰整个秘境里就那么几座。

这是当年玉仙老祖斩荒战役之后得到的赏赐,玉仙门可没少花心思打理这座祭剑山。

传闻人皇将众生之剑葬入此秘境里,唯有练成人皇剑影施展的七式剑法才能得到众生之剑的认可。

而今驻地被毁,玉仙门想要再窥剑法,只能每年派弟子前往其它大派掌管的祭剑山同天下人观摩剑影才行。

一刀震得人心胆颤,很快秦沐诗率领着家将平息了这场争斗。

望着这蔚为壮观的刀痕,她确信刚才那座祭剑山也被公子劈开了。

忽然,老菩提树下金光大作。

一座墓碑冉冉升起。

墓碑之上符文发出微芒,形成湛蓝门户,一位白发老者掌托玉珠走了出来:“秦府,尔等过分了!”

此时玉珠内传出商无道虚弱无力的声音:“禀太上长老,此子妖邪,请为宗门斩妖除魔!”

“冒犯我派驻地,当诛!”

一句当诛,白发老者语含杀意,杀意显化凝形成两把风刀,风刀俯冲杀来,在祭剑山留下两道长痕。

“叶长老,何必为难小辈!”

一道人影从秦沐诗的影子里跃出,起掌拍去,雄浑法力犹如江河,浪涛层层涌来,震散两把风刀。

“秦家老七,你居然没有封棺归源,也没有成为古地墓主,你们秦府打算在背地里谋划什么?”

一击之后,白发老者神色微凝,秦家老七的确寿元将近,但他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古地墓主特有的气息。

不成为墓主,也没有躺入冥棺,白发老者看不懂了,半死不活的人还执意与人动手,这不是找死吗?

“我们秦家在谋划什么,你们玉仙门不是早就清楚了吗,若非玉仙老祖干涉,你们何能长存至今?”

在斩荒战役结束不久,玉仙老祖便去海外寻仙求道了。

之后时间流逝,玉仙门在京城遭人清算,逼不得已举教迁移到了云州,随后秦玄迅速崛起,打得玉仙门步步退缩。

要不是那一战玉仙老祖留在宗门里的底蕴被激活,秦玄一举便能将玉仙门的山门彻底掀翻,从此除名。

秦家老七又看向白发老者掌中的玉珠,冷声道:“商无道,没想到玉仙门会如此看重你,连这等寄魂养魄的法宝都赐予你,老夫今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留下,要恨就恨你的祖父,这是你们商氏选择的道路!”

“秦家老七,今时不同往日,你秦府祸事将至还敢威胁我宗门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

一张黑色冥纸被白发老者从墓碑门户里召唤出来,冥纸无火自燃,飘起袅袅轻烟,随风送出秘境。

“叶兄,唤我何事,是否有大敌来袭?”

一座墓碑在半空中浮现出来,符文排列构成门户。

观战者惊叹,能在凶尸古地悬空若久,来者要么是接近尊者的墓主,要么得到了一件源自墓林之东的冥器。

“张林道兄,秦府来犯!”

“哼,秦贼果然等不及了,好,那就开战吧!”

接着白发老者又从墓碑门户取出一把断刀。

只见他将断刀打进土里。

一声轰然乍响,土崩石裂,两匹青铜战马拉着一驾古车踏空飞出,帘纱之内,一副青铜冥棺再现世间。

张林说道:“怪哉,什么大敌,竟让叶兄你请出这位老祖!”

“有备无患而已!”

白发老者对青铜冥棺躬身一礼道:“老祖宗,请为玉仙门一战!”

棺中之人传出冰冷的声音说道:“这是第三次了,此事之后,本座与玉仙门,与尔等四家因果尽了!”

白发老者说道:“晚辈明白!”

这位老祖宗虽然出身于定阳城四家,但脾气怪异,听闻年轻时手里就沾了不少同族的血,成为墓主后,性格更为孤僻,与他们定阳城四家定下了协议,只答应出手三次。

就在这时,天边又有一股波动传来,一道人影纵天而来,狂声笑道:“叶道友,你我曾为同修,诛杀妖邪之事怎可以不算上我一份?”

白发老者笑道:“木道友,请!”

来者正是观城木家的墓主。

……

“竟是张林?他还活着!”

“六十年前这张林为修一秘术屠了清河帮满门,当时玉仙门还想庇护他的,没想到直接被出入江湖的剑宗第八剑盯上了,他居然侥幸未死,躲入了古地,成为墓主延续寿命!”

“又有墓主到了,是位大人物,连玉仙门的太上长老都如此客气,是葬在墓林之东的前辈吗?”

“快看,又来了一位,是木老族长!”

祭剑山秘境热闹了,秦府和玉仙门正面开战,千年宗门在此展现出何为真正的底蕴,秦府危矣!

“小子,是你杀了良安?”

木荣山冷眼俯看柳小荣,他的孙子就是死在这少年人手上,秦氏是帮凶,眼睁睁看着良安被此子斩杀。

当木荣山听到家仆的回报时,顿时怒火中烧,气得从坟墓里冲了出来,哪怕这会让他的寿元加速流逝。

柳小荣道:“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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