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也是不信流言的，因为商沅太直了。
他叫商沅去问数学老师，告诉商沅，数学老师很温柔。
这件事几乎就过去了，周行也开始和她联系。商沅也不在意，但流言又起时，商沅有了更好用的数学老师，所以她更不在意流言了。
商沅却因为这件事，开始认真地思考另一件事。
她问过关系好的同学，她们都认为她是喜欢周行的。商沅看过许多电视剧和小说，也算懂一点吧，但她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一个人。
“你们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们总是一起。”
“因为感觉你们说话隔得很近！”
“因为你对他很好，还给他牛奶。”
……
商沅便在闲暇时思考这件事，非常严肃地，但也绝对不影响学习。
商沅甚至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她符合其中几条，大概是“享受和对方相处”“忍不住对对方好。”
商沅认为这对得上：和周行谈论题目，她是享受的，她喜欢思路开阔的感觉；忍不住对对方好，也对得上，她总感觉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就会对周行好一点，再好一点……
她尝试着接受“她喜欢周行”这个概念。然后过了两天，商沅觉得太累了，她不想再在学习的闲暇还要和自己强调“喜欢周行”。于是就放弃了。
但也是这个过程，让商沅意识到，至少，她的确是，不喜欢周行的。
＊
周末亓元放假回家，商沅早早地几下子完成了作业，问亓元什么是喜欢。
她知道的，很多人喜欢亓元。
她跟着亓元出去玩，常常遇到各种送东西的姐姐，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一些小玩意，但多数是信件。
亓元总是不收，但方志远会嘀嘀咕咕，商沅就知道了一些事。
商沅可正经了：“哥哥被那么多人喜欢过，一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
亓元在她头上乱揉两下，问她喜欢谁了：“沅沅可不要早恋。”
商沅是发自内心的好奇：“我不喜欢！他们非要说我喜欢一个男生，可我明明不喜欢。但是我也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喜欢别人。”
亓元翻着手中的书，风把书吹得哗啦哗啦地响。少年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眉宇间带着漫不经心：“他们胡说。”
“沅沅要不要出门？我等会儿和方志远去打球。”
商沅还在纠结：“可是我……”
县一中的白衬衣校服质量不算好，窗外的风轻而易举地掀起少年的衣角。
他看起来不算温柔，五官锋利得像是要伤人，对那些女孩们，也没半分耐性。
但对她，亓元永远有耐心和温柔，永远有时间，是足够的好。
少年皱着好看的眉，与她对视，眼中是认真和担心：“沅沅，不要相信流言。多学习，少乱想。”
商沅看见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
她就是在这个画面里，突然体会到亓元的攻击性，和，对她而言的不同寻常。
心脏狂跳。
已经有一点点近视的商沅，忍不住想眨眼。
但此时的她，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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