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申主动地把他的早餐鸡蛋给了云绣,为他昨天说的话道歉:“我昨天就是太冲动了,所以说话不经过脑子,云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跟我生气。”

云绣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倒是舒隐月不痛快:“你哪里是冲动?我看你就是嘴巴欠抽。”

江申自知理亏,不敢说什么,抬头见冯华通走过来,赶紧低头吃早饭。

“我昨天去箐花村,在那边的卫生所开了药膏,你们擦一擦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冯华通将几管药膏置于桌面上,这几天,几人被合水村的跳蚤咬得苦不堪言,腰上、腿上一片疙瘩,每到夜里就痒得很,还不能挠。

这合水村的跳蚤逮着这几个外乡人,咬得起劲,相当生猛。

云绣拿了一管药膏,想了想,决定给越言辛送过去。她皮糙肉厚的,也不是第一次被跳蚤咬了,用不用药没什么区别。越言辛那个人虽算不上身娇体贵,可他如今患了这么严重的病,也不知道被跳蚤咬会不会影响影响病情。

行动紧跟思维,云绣出门调研之前,在越言辛门口徘徊几轮,最终只是将药膏放在门外地面醒目的地方便要走,可越言辛打开了门。

“我好像是感觉到你来找我了,果然。”越言辛笑起来。

云绣竟产生了偷桃被人当面逮住的无措感,弯身拿起她原本放在地面上的药膏,递给越言辛:“冯老师从卫生所开的药,涂在被跳蚤咬的地方。”

越言辛微怔,伸手接了药,眸光含黠:“你怎么知道我被跳蚤咬了?”

她绝不会告诉越言辛,她昨天撞见他换衣服,恰好看见他腰上那片红色印记了。于是扯了另一个借口:“我们都被咬了,难道你是例外?”

越言辛眼底闪过小小的失落,道:“谢谢。也请帮我谢过冯老师。”

云绣点头,临走时又回过头去看他:“越言辛,这里条件不好,对你的身体不好。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越言辛哭笑不得:“我哪有这么金贵?”

云绣无法再说下去了,只能选择匆匆而逃。

按着昨日说好的事情,云绣与和嬢嬢母女又来到了除草的地方,邻村的嬢嬢果然带着她的丈夫来了。女人们在地里除草,大哥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为云绣弹奏四弦琴。

云绣打开她的相机,稳稳当当地举起来,录制这一珍贵影像。她昨夜特地给相机充了电,出门前又检查几番,确定相机与电池无恙。要知道,此次机会难得,要是设备出了问题,那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大哥热情大方,得知云绣会将这些照片、视频给更多人看,便牟足了劲,使出所有本事来,四弦琴在他的手指下行云流水,美妙动人。

弹罢,大哥略有遗憾地与云绣说,现在已经很少有年轻人想学这羊头琴了,现在几乎家家都有录放机,可以放歌曲磁带听,有的地方还有了电视,从这些地方听音乐,比自己学自己弹要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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