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的一瞬,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都褪却了,死死咬住牙关才避免自己尖叫出声,即便如此,牙齿还是因为恐惧不断的发出“格格”的声响。

她不知道这恐惧是源自于她,还是她身体里的小孩子,只觉得脊背发凉,腿软的根本站不住。

映入眼帘的是一室血红,墙壁上、柴火堆上、地面上都溅满了血液,血液已经干涸,凝固成难看的红褐色。

柴火堆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七零八落的年轻男人,身体并不完整,东一块西一块,很明显被人肢解了。

像是被斧子粗暴的砍断了每一个关节,断口处十分粗糙,头颅断在一处,面部血肉模糊,看不清长相,脖颈处套着黑色的铁质锁链,留有拼命挣扎后的勒痕。

这……难道是……女人口中的哥哥?

这样的惨状,难道是男人杀的?

他们两人将这个男人锁在柴房中,然后残忍的杀死了?

他究竟是谁,真的是小孩儿哥哥,还是外人?

那他们这样养着小孩儿,是不是也打算像杀掉青年一样杀掉?原因又是什么?

云冉冉许久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这间房子阴气重重,冷的宛如冰窖,她不敢多待,正准备走,便看见男人断掉的手指部位隐约有血红的字,歪歪斜斜。

【快离开】。

【他们不是……】

不是之后就断掉了,不是什么?不是自己的爹和娘?不是好人?不是……人?

云冉冉看清这几个字后,赶紧熄了灯,手脚并用的往门口去,黑暗中待在这个屋子里,实在太过渗人。

她匆忙跑出柴房门,又一点一点的将门掩上,手掌刚离开门板时,身后陡然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崽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浑身僵硬。

是男人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待在这里的?为什么她没有听到动静?是方才在柴房内过于震惊没有注意到么?

她只能硬着头皮猜他刚回来,声音发抖的道:“我、我去茅厕刚回来……”

男人在黑暗中持续沉默着,许久之后,沉声道。

“你进过柴房了?”

云冉冉吓得手脚俱麻,但知道此刻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便佯装没事的道:“没进去,路过。”

男人没有说话,空气中只能听见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

“这么晚了,回去睡吧。”

云冉冉不敢多说,赶紧往自己房间跑,一回去便反手关上门。

外面响起锅碗瓢盆的声响,很快,炖肉的香气又渐渐在空气中弥漫。

云冉冉快要被这些折磨疯,逐渐焦躁起来。

她只有一个半时辰了。

她在房间内疯狂踱步,就算想离开又要如何离开?她房间是有个窗户,可是极小,根本不可能让她通过……

她走的累了,干脆坐在床上思考。

可不知道怎么得,眼皮忽然很重,她脑袋一歪,便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视线所及还是一片黑暗。

就在她懊恼自己怎么睡着之时,忽然察觉到身前有什么东西,她伸手一摸,碰到了软软有弹性的东西,是人的皮肤……

浑身汗毛直竖,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随后她便看清了,她面前的是一张脸,那张脸拥有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

是那个女人……

她半夜为何站在自己床前?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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