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昏迷不是什么大病,两只身强体健的大狗很快就醒过来了,只是脸色依旧很难看,尤其是他们一醒来就看见旁边似乎面带嘲笑的夏风时,顿时觉得脑壳更痛了。
加斯拉忧郁深沉道:“什么都不要问。”
祁莫微也虚弱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风嗤笑一声,倒也没有真的揭他们伤疤,只是拎起一旁的小萨摩耶说道:“做事前想想后果,小椰子都被你们吓坏了。”他晃了晃手中的幼崽,问她,“是不是?”
白椰当即眼巴巴地看向病床上的大狗,目光中的焦急和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咳咳咳!”
两只大狗这下面上可挂不住了,偏过头没脸见幼崽。
确认两只傻狗没出问题,夏风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后,有事先走了。护士见大狗们苏醒过来没什么大碍,也离开了,病房中就又剩下面面相觑的三只大小狗。
“咳嗯……”
夏风的离开让祁莫微和加斯拉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在懵懂无知的幼崽面前毫无防备地露出了“失策失策”的颓唐神情。
白椰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一向很敏感,察觉两只大狗情绪复杂,忍不住跳到病床上,左瞅瞅右瞧瞧,半晌后问道:“你们怎么了呜?”
祁莫微一肚子牢骚不吐不快,一听幼崽体贴的关心,当场大吐苦水。
“唉……”哈士奇虚弱地叹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清洗剂的威力依旧不减当年啊……”
加斯拉瞥着装腔作势的祁莫微,冷哼一声,表情冻得能结冰。
呵,要不是这狗东西怂恿,他怎么可能被那清洗剂迷晕!还在小椰子面前丢脸了!
可恨!(▼皿▼#)
祁莫微感受到加斯拉滋啦滋啦冒着火花的仇恨视线,心虚地偏过头,靠和幼崽说话转移注意力。
“唉……小椰子你是不知道。”祁莫微面露忧愁,回忆起儿时的噩梦,心有戚戚道,“我们不是被区区清洗剂打倒的,是被‘清洗剂噩梦’打败的!”
“清洗剂噩梦?”白椰跟着祁莫微的音调复述了一遍,没弄懂是什么意思,困惑道,“那是什么嗷?”
祁莫微砸吧砸吧嘴:“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啊……”
加斯拉见他思索回忆的模样,眸光忽然闪了闪,但也没阻止。
眼前的幼崽安全无害,和她说起以前的事难得不会让他们产生什么负担。
“我和加斯拉还有夏风小时候是一块玩的。”
祁莫微酝酿片刻,开口道,“那个时候照顾我们的人粗心大意,每次梳洗都会扯掉我们不少毛,都快把我薅秃了……”
说到这里,祁莫微焦虑地撸了撸小萨摩耶的毛,像是借她来确定当年的自己究竟秃没秃一样,直把幼崽撸得东倒西歪,才狠狠松了口气。
还好,这只是没秃的。
“秃了之后我变得很丑,总是被其他小朋友嘲笑,都有心理阴影了,所以现在一看到清洗剂就想起以前没有朋友的日子……太可怕了。”
祁莫微虚弱地闭上眼睛,痛苦道,“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现在每次闻到清洗剂的味道都会想起童年的噩梦,受惊过度,就很容易昏迷。你懂吗?”
祁莫微低下头,像是想得到安慰一般满眼期冀地看着爪子下的幼崽。
白椰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没、没懂啊Q^Q
但面对着祁莫微期待的目光,白椰没能说出口,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头,弱弱道:“……嗷。”
祁莫微顿时满脸感动,把幼崽一爪子扒拉过来,深情不已:“小椰子QAQ!!”
以为祁莫微打算袒露真情结果旁听完发现全是鬼扯的加斯拉:“……”
不愧是影帝呵。
啧。
不过仔细想想,这狗东西说的好像也没问题,只是关键的地方全模糊了——
他们三个小时候的确一起玩的,在垃圾星的福利院里。
照顾员也是真的粗心大意,但会把他们洗掉毛,一是因为福利院的幼崽整天干架浑身脏得像个煤球,梳洗得下狠功夫,二是因为伤口接触劣质清洗剂导致感染容易掉毛,一掉一大片。
祁莫微被嘲笑得狠,还不是因为这小子从小打架就不行,整天被那只藏獒当皮球似的踢来踢去,伤口最多,掉毛最狠,丑得也最厉害。
但心理阴影也不是因为被嘲笑——那算得了什么——他们到福利院的时候和现在的小椰子差不多大,被其他幼崽欺负得不成样子,即使后来有能力揍回去,但最开始那段毫无反抗能力的时期还是被死死记住了,和劣质清洗剂的味道揉成一团。
所以清洗剂的味道在他们这里永远是最糟糕可怕的。
一想到清洗剂,加斯拉就又想起刚刚被祁莫微忽悠去体验梳洗的事情,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接原地跳起飞扑过去。
“砰!”
一只强有力的狗爪从天而降,直接把祁莫微的狗头摁进病床里。
祁莫微松开白椰疯狂挣扎,声音从被子底下闷闷地出来:“喂喂喂死大块头你做什么?!快放开我要闷死了!!”
加斯拉直接坐在他身上,不为所动。
白椰抬头看着一脸冷酷的加斯拉,虽然不是很懂他和祁莫微怎么又闹起来了,但对方微妙的情绪变化她还是感知到了。
大狗们果然很害怕清洗剂,情绪容易发生异常突变。
白椰呆了呆,忽然抬起前爪朝加斯拉的方向捞了捞。
注意到幼崽动作的加斯拉顿了顿,然后俯下身把头凑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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