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诉求很直白,夏洛克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激动。

他看着老人手中捏着的那枚戒指,脸上变得凝重起来。

按理来说,以他和邓布利多的关系,对方都已经将自己此生最大的秘密和所有的软弱全都说了出来,夏洛克应该对他进行祝贺和鼓励,但在这个时候夏洛克真正准备做的, 确实要给邓布利多泼上一盆冷水。

“教授,我或许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面对这样可以让死去的亲人复活,弥补自己所犯下错误的事情,谁都难以拒绝,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提醒你,希望你能想清楚。”

夏洛克无比严肃的说。

“既然那篇死神和三兄弟的故事,其中关于死亡三圣器的部分是真实的,那关于这三件物品的描述也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你说你是在打败了格林德沃之后, 从他的手中获得了老魔杖的使用权,这和传说中老大的死法完全吻合。想要发挥出老魔杖的全部威力,就要成功击败它的上一任主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复活石所代表的故事也是真实的,那个想要获得将死人从死神那边拉回来权柄,以此来羞辱死神顺便复活自己挚爱的老二是怎么死的,相比你应该没有忘记,教授。”

邓布利多沉默的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月光透过破旧的木窗照在他的身上,让这位老人显得格外的落寞与孤寂。

“复活石本身是一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石头,只不过复活的人只会有悲观心理,可以将人在精神上折磨疯, 因为得不到真实的, 想让复活的人。佩弗利尔三兄弟老二卡德摩斯用复活石召唤出早逝的爱人的灵魂,但她悲伤、冷漠而孤独, 不久老二因为被无望的渴望折磨致疯,自杀身亡。”

夏洛克认真的看着邓布利多。

“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吗?教授, 死亡从来都不是可怕的,只有懦弱者才恐惧它,对于勇敢者来说,这只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的起点而已。一个已经接受死亡的人,即时她再重新返回世间,这对于她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这种复活的行为反而只是生者的自私,是活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精神慰藉,单方面的自我感动。”

“那个故事中的老二,就是因为在复活了自己的爱人以后,却并没有获得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美好的团聚,才在无尽的自责中选择自我了解了自己的生命。教授,我想你现在应该想清楚的是,你想要复活自己的妹妹阿利安娜,究竟是想让她幸福的活着,还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消弭自己的愧疚,让自己从悔恨中解脱?”

邓布利多抬起的那张苍老的脸,银辉照亮了他脸上那岁月划过了皱纹,银白色的胡须反射着月光,宝蓝色的眼眸中慢慢的都是自嘲。

“我一直都被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认为是指引他们人生道路的导师,但其实我自己都对一些自己常挂在嘴边的事情想不明白, 现在还需要你来教导我,夏洛克。”

他从地上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夏洛克在一旁帮忙搀扶了一下。

邓布利随后挥了挥魔杖对自己和夏洛克两人都使用了一个清洁咒,接着看了一眼手中的冈特戒指,眼中早已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激动和不舍,他随手将戒指扔给了夏洛克。

“它就交给你吧,按照你自己所想的去使用它。”

黑色的戒指入手一片冰凉,夏洛克将冈特戒指握在了手心,笑着看着邓布利多。

“你是清楚的教授,我摧毁伏地魔的魂器对灵魂所寄宿的物品可以不造成任何形式上的伤害,如果等你后悔了,你还可以从我这里把它要回去,到时候我保证你就算亲手把它戴在手上,也不会出现任何危险。”

邓布利多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意动,可是很快他脸上就带着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

“算了,我也是活了上百年的人了,确实也该看开一些事情了,复活石的事情,以后它就交给你来处置。”

他的话语微微一顿。

“所以你今天进展怎么样?”

夏洛克将戒指收进了自己的长袍口袋中,轻声说道。

“我想,我一开始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教授,他确实还有机会。”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即使在我的学生中出现过里德尔这样的人,我也仍然觉得只要是年轻人,那就都还有机会。人一直都不是一个始终如一的生物,既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彻底堕落,也有可能正视自己的过去,去拥抱更美好的未来。”

“好吧,教授,今天已经足够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听到夏洛克的话邓布利多没有立即做出什么举动,他只是轻轻招了招手,让福克斯飞到了夏洛克的肩头。

看到夏洛克脸上疑惑的表情,邓布利多带着歉意说道。

“抱歉,你先回去吧夏洛克,现在已经很晚了,今天耽搁你的休息时间足够久了,希望不要影响你明天的课堂,我接下来还想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

他没有细说这个老朋友是谁,夏洛克也识趣的没有刨根问底,而是由福克斯带着直接返回了霍格沃茨城堡。

破旧的房屋中就只留下邓布利多一个人。

他先是站在正“呼呼”从外往里惯着冷风的木窗前,看着窗外寂静幽深的山谷沉默了半响,接着伸出手臂接住了已经将夏洛克送回到霍格沃茨,又重新返回的福克斯。

“走吧,老伙计,我们今天去那个地方。”

他眼中带着怀念的伸出手抚摸着福克斯的羽毛,没有说出具体地点,福克斯就已经心有灵犀的带着他一起闪过了一道金红色的光芒,消失在了原地。

奥地利,一片远离人烟的山脉群中,耸立着一座孤独的高塔。

邓布利多和福克斯一起出现在了那座灰黑色高塔前的空地上。

这里看起来一片寂寥,彷佛连月光都不愿意要照射到这片地方,阴森森的塔楼树立在光秃秃的高山之上。

邓布利多像是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他走在石板路上,轻易的就找到了高塔的入口,却又像是很陌生的样子,看着入口上方的那一条他刚才和夏洛克提起过的格言,满脸的怅然。

福克斯高高的飞起,它知道接下来邓布利多并不需要它跟在身边,只留下老人一个人走进了这个由黑石垒成的建筑。

他沿着塔楼中的旋转石梯一直往上,步伐不紧不慢,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高塔的最高处。

这里是一个冰冷简陋的房间,墙面都是粗糙坚硬的石块,墙壁地面和天花板全都是黑色,房间里除了一个硬木床以外,其他再也没有更多的家具。

当邓布利多走进这个比起房间这个称呼,牢房才更加贴切的空间内,一个瘦的皮包骨头,干瘪的老人正蜷缩在硬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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