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约谈崩,两国即将交战,桓洲定是靖国第一突破之地,老夫身为地主,当此之时更该守护一方百姓,唯怕小儿经受不住大风大浪,若能得允宁国相相看入眼,谋得一官半职,也算老夫死而无憾。”
“许娘子,带着我儿,去京城吧。”
花船上秦老爷子的话一遍遍在许玉娆脑中回荡,即便她已经回了驿馆,准备脱衣就寝了,却始终没有办法静下心。
秦老爷子满满的担忧、秦顽听到这话时愤怒的嘶吼,这些都在许玉娆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魔咒一样扰乱着她的心神。
她明白秦老爷子的意思,可她如今……也只是一届民妇啊!
即便真是与宁公子有过几面之缘,即便宁公子买下了那个玉符,也不代表,她与宁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或许等真的到了京城,能不能瞧见宁公子都是一说。
又或许真的瞧见了宁公子,人家还能不能识得她了,更是一说。
她是真的不明白,秦老爷子为什么会放心的,让秦顽与她一起去京城,不管怎么说,秦顽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秦老爷子大可直接叫上仆人、雇佣马车,将其安安稳稳的送至京城,为何——
不对,有问题!
许玉娆立刻从榻上坐起,轻微的凉风煽动,差点把两个小家伙惊醒,吓得许玉娆连忙轻轻拍着、哼着儿歌,这才让两个小家伙的睡颜安稳了些。
她悄悄的下了榻,坐在茶桌上撑着下巴细细思索。
按照正常的思路,她的那种想法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绝对要比让秦顽和她一起走安全的多。
可秦老爷子没那么做,那就只能说明,是有人在暗中盯着秦家,就是为了不让秦家在这时候逃出去。
秦家虽然落处镇子,但确是整个运河县最富有的地主,甚至要比县令更具有风向标的特质,若真的在此时秦老爷子把秦顽大张旗鼓的送走,那绝对是不可避免的——民乱。
民乱会导致什么?
若是民心安稳,那大可还能与靖国军队周旋;若民心混乱,那便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许玉娆轻叹了口气,稍稍将窗子撑开了一点,看着窗外黯淡的月光轻声道:“秦老啊,你家那位小公子,可没你想的那般没骨头。”
次日一早,许玉娆给两个小家伙喂了粥,又哄着给嘉宝吃了药,而后去隔壁给陈奶奶拿换洗衣裳,统统都拾掇好了后,她这才将云宝和嘉宝托付给陈奶奶,独自往秦宅去了。
她想着还是要与秦老爷子说个清楚,逃与不逃并不是她能决定的,还是要看秦顽内心所想,抛弃父亲独自逃命,恐是一般人都做不来的。
于是许玉娆内心将措词都整理的好好的,心道等会一定要搞出演讲的架势来。
然而当她走近秦宅,看到面前呼呼啦啦的人时,腹中的稿子瞬间就丢了个溜干净,心中唯留下两个字了——
“卧槽!卧槽!!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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