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马上有真大佬来惩治姚星潼,叶金他们只顾着开心,都没怎么找姚星潼的茬儿。
因为这个消息,姚星潼紧张的一天没听下去学。下午一回到府上,她就急急忙忙找顾栾,把这事儿说了。
顾栾听完,嚷嚷道:“怎么了,流氓还不能打了?谁叫他手贱摸我!这不是活该么!”
姚星潼泼冷水:“现在有人回来给他撑腰,他要是一口咬定误碰,我们也无话可说。毕竟巡抚的位置在那摆着,当时周遭看客也不敢替咱们说话。”
顾栾瞪她:“你很懂啊你。所以呢?你有什么解决办法?穿裙子让他摸个够再求他别告诉他哥?”
“这定是行不通。”姚星潼望向顾栾,“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回来问娘子。”
从顾栾的反应来看,王巡抚的确不是好惹的。
两人的焦灼一直持续到睡前。
姚星潼躺在地铺上,掰着手指,开始考虑顾栾随口揶揄的可实践性。只是肯定不能让顾栾这个有妇之夫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要做也得是她上。
“别想了赶紧睡吧,实在不行我就把他再打一顿,打服了就没事儿了。”
兴许是被她不停翻身搞得烦了,顾栾催促她快睡。
姚星潼自然睡不着。她一遍遍回想当日的情景,想找出自证的证据。
打了人之后,她、顾栾、杜堃逃到门外——为什么要跑呢?
因为陆许明要出来干涉了。
干涉的后果是什么呢?
姚星潼忽然想起,顾栾马车走后不久,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拖着什么东西出来了。
现在仔细回忆一下,好像拖的就是被揍的流氓。
那不就是当日包下所有雅间的陆许明下令拖走的么。
或许……
姚星潼心里隐隐有了出路。
她闭上眼睛,再次复盘叶金他们说过的所有的话,想要通过寥寥数语分析出王巡抚的人格和可能存在的弱点,却忽然想到一句十分重要、却被她忽视的话。
“还因为你到衙门里走了一圈儿。”
她和顾栾只是打人,可没有把人往衙门里送过。想来也是围观人后来知道流氓是王巡抚的弟弟,纷纷住嘴,没把人家进过衙门的事情广为流传。
事实上,妩乐楼打架一事也几乎没人乱传,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既然不是他们送的,那就是陆许明把王巡抚胞弟送进去的。这么算算,一个打人,一个关人,他们和陆许明的“罪名”相同。
王巡抚兴许能抓着他们不放,可如果再加上定康侯——他再怎么疼弟弟,敢因为这与皇后一方树敌?
除非不想混了。
想到这儿,姚星潼一下精神了。
她腾地坐起来,“娘子娘子!”
顾栾心大,此刻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一只脚已经踏进去和周公下棋,忽然被叫起来,憋着火道:“干什么?”
“王巡抚的事不用再担心。那晚我们走后,定康侯出面,大约也是没认出来是哪个,直接给送牢里了。所以就算他能诬陷我们故意打人,还能把定康侯也一并怪上么?”
顾栾抓着被子,抬起上半身朝床下看:“嗯?这么惨,还被抓牢里了?”
姚星潼疯狂点头。
顾栾咂咂嘴,重新躺好:“既然有陆许明那个冤大头在,那确实没什么好烦的。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虽然陆许明挺招人烦的,但是不得不说,现在还挺有用。
姚星潼裹紧被子,嘿嘿嘿无声偷笑。
***
北房。
灯火通明。顾连成在书房读书,高氏手里揣着暖炉,斜倚着椅背。
看到暖炉散发的光暗了,阿月拿了几块银丝碳放进去。
小芮和阿林战战兢兢立在高氏面前。
收起平日的慈祥,冷下来的高氏很有主母的威严样子。
“姑爷找过你们没有。”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场的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芮先回答:“回夫人,姑爷和小姐恩爱甚笃,没找过我们。”
微微蹙起眉头,高氏自言自语般道:“不应该啊,二十岁的男人,正是气血方刚,哪怕姚桉那小子不似别人身强力壮,也不应完全没有需求……你们可否暗示过姑爷?”
小芮红着脸:“有的。我和阿林时常与姑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举止亲密,可姑爷并未有其他举动,似乎只是把我们当作妹妹……兴许已经和小姐……”
“不可能!姚桉根本不可能与小姐——”
高氏及时住嘴。小芮阿林这两个丫头不清楚,她这个做母亲的可清楚的很,顾栾根本不可能与姚星潼行房事。她担心时间久了遭到姚星潼怀疑,便安排两个长得最水灵的丫头过去伺候,以便姚星潼纾解生理需求。
一个多月了,姚星潼竟还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真的是柳下惠?
不可能,男人的劣根性,吃不到家里的鱼儿,怎会忍不住不偷腥。
除非……姚星潼不举。
“罢了,你们回去,继续做就是了。”
两人应声告退。
回东房的路上,阿林问小芮:“芮姐,你说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姐和姑爷恩爱不好么,怎地非要咱们去插一脚?”
“夫人不是说了,小姐在那事上身体不适,需得有人分担承宠。咱们姑爷是个会玩儿的,想必需求也大,在家里得不到满足,就要到外面去偷。与其叫外头的野花骗了,不如找府上知根知底的,也就是咱们。”小芮煞有介事地解释。
“可依我看,姑爷虽然爱玩儿那种东西,但是人乖的很,不像是会逛窑子的那种。”
“嗨呀,你忘了他婚前还去过妩乐楼么。男人嘛,可会装啦,莫要被他们装出来的样子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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