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月烛溟也私下找大夫问过,什么药能让一个中毒之人片刻站起来,可答案是没有,就算知道他身上的毒为何毒,解药也达不到这种功效。

沈牧亭究竟是什么人?

可不论他怎么查,沈牧亭就是那个国公府的草包花瓶,他前面十八年的生平,他分毫没有查出异常来。

沈牧亭就像是一个谜,让你看不透,也猜不透,你看不透他的想法,有时候却又直白得让人无从招架。

沈牧亭也就由得他想,闭着眼轻声道:“王爷不沐浴?”

月烛溟闻言,道:“我站起来了!”

沈牧亭挑眉看了他一眼,“对啊,全靠我。”那双狐狸眼中尽是狡黠。

下一刻月烛溟便在他常说的这句话中品出了另一层意思。

月烛溟宽衣下水,沈牧亭很自然的将他当做靠垫靠了上来,却不准月烛溟动分毫,月烛溟只好垂眸看他,“这次我能站多久?”

“看你身体底子如何了。”好似他若是站得时间不久,就是身体不行,另有隐疾般。

月烛溟:……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小看了。

这次月烛溟站了三天,对于月烛溟能站三天沈牧亭挺诧异的,他以为月烛溟最多只能站两天。

第四日的时候,方时镜回京了,比先前传出的消息提早了两天。

只是,他回京第一件事并不是来见月烛溟,而是去见月凛天。

林绯钰此时坐在亭内,看着对面正在煮茶的沈牧亭,“沈兄,我就不懂了,你这么帮月烛溟有什么好处?”

要他说,包袱一收跟着他跑了便是,左右无牵无挂,何苦留京与人玩弄这些权术,早知今日避无可避,林绯钰就不该安于现状,应该早点跑。

“王爷这几日帮你处理了不少麻烦,你却想着拐带他的夫郎?”沈牧亭说得头也不抬,淡淡道:“林兄,其心可诛啊!”

林绯钰顿时语塞,盘膝坐下,拿过旁边的棋盒,“可要下一局?”

“我不会!”沈牧亭把他拿过来的棋盒移开,换上刚煮好的茶,“林兄,你留府也好几日了,如果你妄想从王爷这儿什么都不付出就捞好处……”

沈牧亭端着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你觉得我这么好糊弄?”

林绯钰:……

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至少没想这么快把自己陷进去,能拖一日是一日,国宴将至,京都所有人都繁忙得很,每年林绯钰都是被他爹拖着去国宴的,今年林渊有心不带他,他却不得不去。

“方时镜此次回来未来见王爷,沈兄应该看出来他已经摆明了态度。”说完林绯钰看向沈牧亭,却见沈牧亭神色不变,道:“他会来的!”至于等来的是什么,沈牧亭却不说了。

尽管已经过去许多日,对于沈牧亭的变化林绯钰还是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不出王府,大多窝在卧房,到过最远的距离便是书房,他就不知道沈牧亭对于外界事如何还能看得如此通透。

他打量着沈牧亭,身边没有丫鬟,只有伏琴远远跟着,而他本人有时懒得连路都不想走,偶尔又心思颇多,比如算计他这件事。

林绯钰一时间不知是该说沈牧亭心计太深还是根本不屑于隐藏。

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却缜密得有些可怕。

当然,林绯钰也不会告诉他,王府那迷阵就这么一点时间,已经死了好几拨人了。

林绯钰凭着一身轻功探过那迷阵,围着王府一圈,只是那方迷阵最多,也最为密集,一个连接一个,战王虽足不出户,防备心却甚重,沈牧亭究竟是用什么法子让战王另眼相待的?

“想什么?”沈牧亭抬起眸,那双狐狸眼这样看人的时候是真的好看,垂眸时却又分外乖巧。

“在想以前的沈兄。”林绯钰说的是实话,他此刻忽然有点怀疑,一年前的沈牧亭是否有意接近他,如果是……

那面前这个人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一点。

“那可能得抱歉了,他已经死了!”沈牧亭说得平静,面上的笑都不曾淡下分毫。

林绯钰仰在地毯上,失落道:“我知道。”当他错付了一段友之真心吧。

沈牧亭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好玩儿,甚至想要拉他脱离国公府,带他“私奔”的人,换做别人,他还真懒得管。

亭中青烟袅袅,侯在远处的伏琴忽然纵身飞起,腰间长剑猛地一抽,“锵”一声响起,一道暗器猛地钉在亭柱上。

林绯钰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转头看向沈牧亭,只听他淡淡道:“追。”

伏琴直接纵身掠了出去,实在轻功了得。

林绯钰看着沈牧亭淡定的神情,换做以往的沈牧亭,早就“哇哇”乱叫的找地方躲了,怎么可能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若不是模样没变,林绯钰都要怀疑这人跟他认识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了。

“沈兄倒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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