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亭嘴角勾着笑,云淡风轻地嘱咐了伏琴一声:“你好好休息。”

整整一天,沈牧亭都没再出门,更别说出王府了。

申时末月烛溟回来时,沈牧亭正窝在软塌上看他的小人书。

他回来时面色颇为不善,一见到沈牧亭,他便隐去了眸中暴戾,沈牧亭未动,月烛溟便推着轮子自己过来。

“怎么?入宫一趟,被欺负了?”沈牧亭语气揶揄,眼睛盯着小人书,都没看月烛溟一眼。明知月烛溟不可能被欺负,却还是道了一声。

“除了你,谁能欺负得了我?”月烛溟盯着自己的双腿,旋即抬起眼皮,七天一治,现在才过去两天,时间实在难捱。

“荣幸之至!”沈牧亭翻了一页,见月烛溟不再说话,放下书偏头看他,“如何?”

“礼太轻。”月烛溟的语气略带阴沉。

月烛溟许久不曾进宫,他上朝随性,皇上予他也是爱去不去。不过月烛溟借口强大,腿废了,不时还会疼一疼,借口不可谓不足,月烛溟曾为宣国平边疆战乱,换得宣国百年安稳,是盛宣的功臣。

可今日进宫,他那份“薄礼”月凛天好似早已预料,并未掀起太大的风波,不过月凛天对他的语气颇为不善,就算月凛天当时忍着不曾发作,谁知道背着他会是何种反应呢?

不过他最听不惯的便是月凛天对沈牧亭一口一个“皇婶”。

表面为敬,实为折辱,辱了沈牧亭,辱了月烛溟,也变相地辱了皇家颜面,而这一切的责,都得月烛溟来担。

沈牧亭听完觉得好笑,“那下次换重一点的便是,我若是记得不错,不久便是除夕了吧!”

沈牧亭跟月烛溟是腊月初八成的亲,虽然战王以狗为替,坐实了自己“狗王爷”的名头,不过沈牧亭内心并未因此起什么波澜。

他予他好,他便予他好!

曾经的沈牧亭杀伐果断都随心,谁要杀他,那他便还之,很少有能动脑的时候。

“不错,除夕国宴!”月烛溟声音微沉。

一年一次的除夕国宴,百官觐见,现今宣临城已经陆续有地方官到达京都,外面一片热闹繁荣。

沈牧亭再次拿起了小人书,翻了一页,“那可热闹了!”

“怎么说?”月烛溟自沙场归来除了第一年的国宴,后面两年都没去过,今年他倒是打算带沈牧亭去,而沈牧亭以往不受沈蚩欢喜,又是庶子,并未带他去过国宴。

思及此,月烛溟拧眉道:“你若是想去,我带你去!”

月烛溟话音刚落,就见沈牧亭朝他招了招手。

月烛溟以为沈牧亭要与他说话,乖巧地顺势俯身,下一刻就被沈牧亭一口含住耳珠,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带我游街不够,还想累死我么?”

他这话说得颇为暧昧,特别是现在的姿势。

月烛溟差点虎躯一震,转头视线危险地盯着沈牧亭,沈牧亭却直接吻了上去。

唇分时,沈牧亭顺带勾了一下他的唇线,目光戏谑地盯着他。

月烛溟:……

他就是欺负自己奈何他不得,当即报复似的反吻了回去。

月烛溟吻得放肆,在月烛溟准备更进一步时,沈牧亭却无情地推开了他,不由叹息一声,“王爷……”

那语调似嗔怪般,带着几许独属于沈牧亭的娇怯,不过那也就是浮于表面罢了,沈牧亭如何,月烛溟自认清楚得很。

他盯着沈牧亭的唇,半晌后,身子微微后仰,道:“沈三公子,这国宴,怕是得劳烦三公子累一遭了。”

沈牧亭眨巴了一下眼,仰躺了回去,“可我真的不想动。”

说到这个“动”字,月烛溟的视线下意识地盯住自己的双腿,挑眼看向沈牧亭,眉尾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沈牧亭这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想要站起来,就少不了他。

“你会想动的!”月烛溟意味不明地道。

沈牧亭歪头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是懵懂而又纯真的,看得月烛溟呼吸一滞,下一刻,就见沈牧亭欺身而上,“那便辛苦王爷了!”

月烛溟:……

他打量着沈牧亭的脸,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有多少张脸,时而狡黠如狐,时而锐利如剑,时而纯真懵懂得像是天真的少年郎。

沈牧亭也任由他打量,还朝他眨了眨眼,左右他把他看不出一朵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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