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对月凛天的推论与怀疑信了七分,他抱拳道:“老臣懂了,老臣告退。”

月凛天点头,目送沈蚩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月凛天当即回身把桌案上的奏折书籍尽数扫落在地,他双臂撑在案上,双目赤红,口鼻呼出白雾,那双方才和善的眼中隐现几许疯狂之色。

皇叔,你终于动手了么?你终于动手了,朕还以为你能忍一辈子。

只要你动手了,朕就有机会拿回兵权,送你去见列祖列宗。

转瞬,御文殿中便传来疯狂的大笑之声,候在殿外的太监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便跪了下去。

皇上私下里阴晴不定到人人胆寒,他们这些奴才成天提心吊胆,根本不知道下一刻脑袋还在不在自己身上。

李玉想起之前因为鞋沿沾了灰就被斩首的太监,愈加不敢起身了。

“李玉。”月凛天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李玉赶紧换了双新鞋踏进殿内跪得五体投地,“皇上,奴才在。”

“明日皇叔是不是就要携新媳来见朕?”月凛天脸上分毫不现方才会见沈国公的模样,那双眼中的疯狂让人宛若在看一尊杀神。

若说战王是传言让人恐惧,那么月凛天的暴戾,那便是对他们这些奴才实实在在的不当人。

李玉跟了月凛天二十二年,对这个皇帝的脾性摸得透透的,当即回到:“回皇上,按规矩,确实。”

“那好,明日你便去接皇叔吧,皇叔腿脚不好,作为侄子,理应好好‘孝敬’一下皇叔。”

他口中明明说得敬重有加,偏生听在李玉耳中,像是一把把刀在他身上凌/迟着。

李玉跪地垂首,双手仰掌,“是!”

***

翌日,在这凛冬,难得艳阳高照,将银白的雪映得晶莹。

他们成亲那日皇帝并未来,按规矩,月烛溟今日是要带他回宫一趟的。

但是沈牧亭昨天被他拉着在宣临全城游街了一天,今天累得不想动,月烛溟便绝了进宫的心思。

可到辰时末,宫里便来了个太监,备好了步撵来请人了。

彼时,沈牧亭正赖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外面尖利的声音,眼都不想睁。

沈牧亭哼哼了两声,眉头微微蹙起,月烛溟道:“你若不想去便别去了!”

“我不去,你又给别人参你一本的机会?”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喑哑,秀气的眉轻蹙。

“无妨,左右这三年来参我的折子已经堆成了山!”月烛溟看着他微微拧起的眉,心疼地伸手落在他眉心,想要将那浅浅的褶皱抚平,“不在乎多这一份。”

沈牧亭睡眼惺忪,被月烛溟揉得眉心红了一块,又闭上了眼,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你给皇帝备了何礼?”

沈牧亭能料到肯定不是什么好礼,毕竟当初月烛溟是直接被一道圣旨逼着与他娶他成亲的,不过现在么……

沈牧亭挑起眼皮,就见月烛溟看着他的眼极深,沈牧亭:????

下一刻月烛溟就吻了下来。

沈牧亭被他吻得呼吸不畅,瞌睡也醒了,外面那尖利的嗓子又响起来了。

沈牧亭颇为享受眯眼地道:“再不起,那公公怕是要进来抬人了!”

月烛溟眸间划过一抹阴鸷,摇响了床边的摇铃,那摇铃以前沈牧亭没见过,侍婢闻声立即进来伺候他们起床。

这是他第一次见月烛溟起床,沈牧亭好奇地盯着月烛溟看,却见他什么都是自己干,侍女只是备好了东西,完全不像是个残疾人。

沈牧亭在床上滚了两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缠成了一个茧,月烛溟回头的时候只看到沈牧亭露在外面的头顶跟泼墨般的发。

先前在浴汤的一幕突然从他脑子里蹿了出来,不由得喉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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