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样破去珍珑棋局?无崖子怎样将七宝指环传你?”
“把这一切经过详细跟我说来,不许有半句隐瞒。”
骂了无崖子几句“小贼”,天山童姥拾了一根枯枝,在地上画成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随即在棋盘上布子,空心圆圈是白子,实心的一点是黑子,密密层层,将一个棋盘上都布满了,正是无崖子所布的珍珑棋局。
萧峰棋艺不佳,又对珍珑棋局不太关注,破去棋局的经过此时早已忘了。朱武见此情景,想到自己迟早要和天山童姥商谈,无崖子的信中也提到了自己,主动把精神化身显化出来,道:
“这棋局是我解开的,童姥若是有意,我再和你下一局!”
从无崖子的书信中知道了朱武的存在,天山童姥在见到他的神念化身显化后,仍旧十分惊讶,说道:
“长春谷有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我师父拿去神书?”
“你是这些年新修炼出来的,还是真的活了几百岁?”
有心试试朱武的虚实,天山童姥却看到朱武的神念化身御气,已经在棋盘上落子。当即明白对面的人并不是花架子,也不是用幻术欺骗自己。能够以精神干涉现实的人,绝非自己能及:
“能用精神御气,就有可能御剑,难道这世间真有剑仙,师父所言不虚?”
“这样的人向我讨要神书,我能不给他吗?”
心中念头急转,天山童姥觉得自己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已经修成这个样子,那本神书对自己的作用已经可有可无,如果朱武有能力从自己这里拿回,按师弟的劝说送还给他就是。如果他拿不走,自己作为灵鹫宫的尊主,也不会随意送人。
所以在见到朱武落子后,天山童姥同样屈指一弹,用地上的棋盘,和朱武展开对弈。
和无崖子交流过珍珑棋局,甚至还自己复盘过数次,朱武这次落子时,比上次快了许多。只是短短片刻,天山童姥便明白了朱武是如何破去珍珑棋局,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喃喃道:
“天意,天意!”
“天下又有谁想得到这‘先杀自身,再攻敌人’的怪法?”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有大智慧的人,如何解开棋局?”
心中若有所悟,却又无法抓住。
正在这个时候,朱武当头棒喝,施展狮子吼中的功法,向天山童姥说道: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放不下吗?”
“看看这幅画像,里面画的是谁?”
伸手从萧峰怀中抓出无崖子绘制的画像,在天山童姥面前展开,道:
“画像中的女子,你能认出是谁吗?”
天山童姥见到图中的宫装美女,脸上顿时变色,骂道:
“他……他残废了这些年,仍念念不忘这贱婢,将她画得这般好看!”
“没良心的小贼,不要脸的臭贱婢!”
将画中的人仍旧当做自己的仇人李秋水,对她破口大骂。
眼看天山童姥越说越气,伸手就要抢过画像撕烂。朱武叹息一声,道:
“你到这个时候,还被蒙蔽了双眼吗?”
“这画里面的女子,何尝是李秋水?”
刚刚抓过画像,就要把它撕烂。天山童姥听到这一番话,顿时就着日光,仔细观看画像。看到画像中女子嘴角边的酒窝、鼻子下的黑痣,不禁“咦”的一声,脸上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再一审视,突然间哈哈大笑,叫道: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不知是欢喜于无崖子所爱的不是仇人李秋水,还是为自己和李秋水争到头来一场空,心中感到不值。
放任天山童姥大哭,朱武知道她哭过这一场后,多半便会放下。果然,在停止哭笑之后,天山童姥再不提抓住丁春秋报仇、去擂鼓山见无崖子的事情,只是冷冰冰道:
“你要拿回神书,尽管自己来取。”
“只要你能找到,姥姥就还给你!”
陡然纵身一跃,如同鬼魅一般,向缥缈峰顶飘去。
朱武的神念化身见此,御气跟了上去。萧峰也迈开大步,跟在天山童姥后面。
缥缈峰越是往上,白雾越是浓重,萧峰到了后来,只觉得天山童姥的身影似有似无,朦朦胧胧地瞧不清楚。若非朱武传音,几次险些跟丢。
这让他认识到天山童姥的强大,单是这身轻功,就非自己能及。尤其是看到一路上的深谷,还有十几道天险后,萧峰觉得只要安排人守住这些地方,纵然千军万马,也威胁不到缥缈峰。难怪一品堂集西夏一国之力,却仍奈何不了灵鹫宫。
一路发足疾奔,三人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缥缈峰绝顶。只见峰顶遍是松树,中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为整齐。
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
这古堡形貌古朴,不知是何时所建。铺成石道的工程也极为浩大,料想是前人遗留。
“灵鹫宫的名称,应该是来源于这个石雕的猛鹫了!”
“不知是何人所建,在高山上留下这样浩大的工程?”
深知这样一个工程要耗费多少人力,朱武不觉得天山童姥麾下的女子能建成这样的工程。灵鹫宫应该是前人遗留,被天山童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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