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买好白菜、肥牛片、无菌鸡蛋、魔芋丝,又拿了一桶茶饮料,直到排进结账队伍,高梨都没再同何煦衍说一句话。

何煦衍站在后面看着她的后脑勺,好气又好笑……不对,还是好笑的成分更多些,好可爱,也好想……再揉一把。

以前就听母亲说过,找女朋友一定要找能让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女孩,不要因为外表、金钱、或身上某一特质带来的吸引就相信那是喜欢,那样的感情日久生厌。但如果你发现眼神已经很难从她身上移开,她做什么你都觉得可爱有趣,那么请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向她表达喜欢的机会。

何煦衍快步跟了上去。

高梨向右看,他便凑到右侧,向左看,他便凑到左侧。

慢慢发现自己怎么躲都躲不开,高梨气得直跺脚,听见何煦衍傻了吧唧的笑声更是心烦,后来干脆闭起眼睛眼不见为净,等到收银员催促才睁开。

一件一件扫码,期间高梨不曾抬头看何煦衍,但是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正寸寸烫着她的肌肤,一直烧到脸颊、耳朵、脖颈……

不是吧?他是不是看我呢?不是错觉吧?

不对啊,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好紧张……是不是我的错觉?

会不会是我想多了,没有看着我吧,毕竟超市这么多人……我……

就在高梨纵着自己胡思乱想时,一道磁性而又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瓜瓜,想什么呢?”

“啊我&..%~???”

高梨此时此刻心中有一万只一百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

这是何煦衍第一次称呼她‘瓜瓜’。

‘瓜瓜’就像一把奶奶家的痒痒挠,一下一下在你心口上挠啊挠,你还拿它没办法,因为它根本就是无法触摸的东西,在你心痒痒得不行时便化作一只小鼓槌,‘咚咚咚’地敲,比心跳还要快。

她听多了瓜妹、西瓜、瓜、高梨,‘瓜瓜’本就很少有人叫,连曾经睡上下铺几乎亲密无间的舍友都不会叫得如此肉麻,可何煦衍叫了。

瓜瓜……

瓜瓜……

高梨羞愤地抬起头,才对上他的眼睛就泄了气,着急想说点什么却开口时吃了螺丝,叽里哇啦不知道说了个什么鬼。

好了,现在她只想把头埋进土里,像鸵鸟一样。

低头看看,原来她还攥着刚刚怕压坏才拿在手里的豆腐,收银员拉着塑料袋的另一边提手,正不解地望着她。高梨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一句话:这个女娃娃怕是脑子里有什么大病。

她当然不能把头埋进土里,脚下是明亮晃人的波纹瓷砖,一头砸下去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和勾勾见面了。

埋头不成还可以走,只要快点走……就……行、行了??

……果然是祸不单行呢。

人可能总是越急越容易出错吧,高梨光顾着往前跑、离何煦衍越远越好,却没顾得上自己的衣服。

今天她是穿着裙子出来的,后腰处还绑着蝴蝶结,绳带很长,所以蝴蝶结的两个圈也扎得很大。刚刚走得急完全没注意到检测闸机边上还有钩子,这下冲得猛了,蝴蝶结挂到钩子上稍稍用力就会散。

幸好裙子有松紧带,还不至于散了结就要掉裙子,但此情此景已经足够高梨社死一百次,她手忙脚乱抓着绳带的两端,指尖冰凉、手指微抖,尝试两次都没能系上。

她甚至想过破罐破摔,直接把绳带抽出来得了,但何煦衍没给她这个机会。

还是那个让自己紧张了很久的一声‘瓜瓜’,接着他说:“我来帮你系吧,转过去。”

说干就干,秉着只要手够快人就跑不掉的‘基本原则’,何煦衍在话音未落时就将手伸了出去,果然高梨没来得及躲,在他抓到绳带时也碰到了她的手。

高梨猛地缩回手,又猛地拉住绳带不肯松,两个人就那样僵在收银台。

收银员小声提醒了一句:“弟妹,别在收银台闹啊,小年轻要玩什么回家玩,公共场合咱就低调点儿,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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