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日后,苏家布行要重新开业了。”
“是啊,还请了双玉楼的姑娘去抚琴表演呢。”
这一日,天色甚好,建康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老伯推着牛车在一处富丽堂皇的红漆木门处停了下来。
这家店,关了已经有些许日子了,他日日都在这里摆摊叫卖,也无人去管。
可是,今日来,却看见门口张贴了一张红纸,上面有浓黑的墨,写着几个大字。
老汉不识得字,只听到过来看告示的人,这样谈论道。
不似老汉的冷清,街对面,却是一间旺铺,那金色的檐角,十分气派,檐角之下,“金记”两个大字龙飞凤舞地镌刻在那紫红色的檀木匾额上。
有两个小伙子,专门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着天,只需要招呼来客便好了。
伙计一道:“对面的金记又要开门营业了,以后又够咱们掌柜的绞尽脑汁了。”
伙计二接道:“我看未必,虽说苏记布行又要重新开业了,但他家名声早就坏透了,可不会有什么人去买他家的布的。”
“诶,说起这个,好似许久没瞧见图掌柜了,快开业了,怎么也不见他忙活?”
“他还不够忙活?日日有人上门要债呢,躲还来不及,只怕是很难好了。好歹是老人家了,不知道苏家那位新来的少东家会不会帮帮他。”
“我瞧着困难,那可不是笔小数目,足足有十万两呢!图掌柜还能干几年?为了个老头子花这么多钱,可划不来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店里出来一个管事,一人一只耳朵地给拽了起来,把他们俩拉进了屋子里去。
“还有功夫唠嗑话家常?快些招呼客人去吧,今日店里可够忙的了。”
“掌柜的,你们的布不是打折吗?怎么这么贵?”一个穿着金色绣绿竹图案缎面襦裙的少妇皱着眉头,表示不满,站在她身侧的那位陪同着,也一道发出了质疑声,“不是说今日这款半价的吗?我嫂子昨日说了,我们才结伴过来的,你做生意可不能赖账啊!”
“哪能呀,那个活动已经结束了,今日店中的一切布匹,都是按照原价出售。”
“什么?原价?”
这金记布行的布,原价可要比苏记要高出许多,靠着打半折活动,才成功地挖了苏家的墙脚,如今倒好,人苏家一倒台,立马便恢复了原价。
那少妇人姓徐,夫婿是孙秀才家的独子,这位孙公子许多年前就中了个举人,只是后来几次进京赶考,都是名落孙山,如今,好不容易在衙门里某了一份户籍文吏的差事。
这是一桩大喜事,总归是要请客庆祝一番的,她这个当家主母,自然也不能寒颤。
可是,孙公子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家中祖传的财产,又多已经贴补家用了,实在拿不出钱来做衣裳,顿时便苦了脸,拉着自己的手帕交,走出了金记。
一路上,这个徐大娘子心情低落地在说着自家的困境。
“金记可真是黑了心,这两日粮食又涨价了,还每日只放出五石,抢都抢不到,家里快没米下锅了。如今布料又贵,日子太难过了。”
手帕交柳娘子一边安慰,一边出谋划策:“不如且等等吧,对面的苏记布行两日后就开业了,看看有什么优惠活动也不迟呀。”
“好是好!只是听说苏记布行名声败坏,以次充好”徐大娘子面露为难之色。
柳娘子笑道:“嗐,你那都是老黄历了,苏家新上任的这位少东家,手段很好,又讲信誉,已经重新整顿,将那些以次充好的恶徒都一一打发了,以后可以放心购买了。”
“真的吗?那到时候叫上我,我也去瞧瞧吧!”
话说,自打晓芸管理了织染厂,一切渐渐走上了正轨,别看她是个小姑娘,但有些手段,短短几日,就将下面治得是服服帖帖的,这几日,又研制了新款,名为四季锦,一共是四个颜色。
春为红,热烈美丽夏为浅碧,清新怡人秋为金黄,耀眼夺目冬为月白,清冷高贵。
四色锦虽为纯色,但每一色都对应一种图案,以暗纹的形式织入云锦之中。
春海棠,夏青梅,秋银杏,冬白雪。以纯色提现简约高贵,又以暗纹彰显低调奢华。
加上它的图案是重复的,做起来更加快。
晓芸将织部的员工分成了四组,设立一个小组长,组长总负责小组内的管理和工作安排。
各小组各司其职,加班加点地卖力干活,赶出第一批货来。
原本还对晓芸抱有怀疑的雪晴回到凝翠馆时,满脸都堆着笑,对这位新来的管事,可算是彻底地服气了。
“姑娘,您上次带回来的那一批人,可真是厉害啊。吃苦耐劳,老实能干,要求还低。”
苏清玖描了眉,又仔细地挑选了一个简单好看的绒花发簪戴上,细细匀了面,涂上口脂。
对着镜子一照,一时间,竟然把边上那只刚采的清荷都比了下去。
雪晴看呆了,惊艳地呆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姑娘,你这是”
苏清玖笑道:“金老板请我去做客,要与我商议大事。我总该象征性地打扮打扮,免得叫人觉得我失了礼仪。”
雪晴笑着道:“姑娘不打扮已经很美了,若是再用心打扮了,只怕那群大老爷们思想龌龊,倒是叫您受辱了。”
苏清玖莞尔一笑,歪头戴着耳环,回道:“我梳妆打扮只是为了我自己,他们如何,关我何事?”
“嗯!”
“晓芸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嗯,一千套四季锦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开业那日,一定误不了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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