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想到的是,在外人面前风流不羁的刁书真,在她面前还是那个呆头呆脑的小狐狸。
一如九年前,可爱极了。
她生来就像是为了克制恣肆浪荡的刁书真的,而浪荡恣肆的对方,又让古板守礼的她牵肠挂肚。
这万事万物相克相生的规律,还真是奇妙。
宋玉诚做事极有效率,洗澡纯粹就是为了清洁,五分钟不到就洗完了。这会儿正把刁书真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她比刁书真高了足足有十一公分,对方能到屁`股尖儿,穿上去晃晃荡荡的长款T恤衫,她穿着刚没过肚脐,算得上刚刚好。对方平齐膝盖的短裤,她穿着才到大腿的三分之二左右,露出大片莹莹生光的肌肤。
幸亏,胸平天下的刁书真不大穿紧身的衣服,不然宋玉诚还真不知道把自己的那对不小的兔子往哪里塞。
“如果按照你的侧写来查找嫌疑人,那我们的侦查范围就相当精简了。”宋玉诚换衣服的时候仍然念念不忘案子,十分地公事公办。
见刁书真没有回应,她还略微诧异地瞥了对方一眼,看见某人绯红一片的脸,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对方的动作慢吞吞的,还在擦脸。白皙的皮肤刚受过水的润泽,染上了桃色的红晕。
宋玉诚清心寡欲数年,加上解剖人体无数,那些皮相上佳的靓男倩女,在她眼中不过只是形貌规整的肌肉和白骨。她欣赏他们,像是观赏一株花一株草,半点他念也无。
可是看见刁书真并不怎么凹凸有致,还偏向于矮小的身体,她就很想轻拢慢捻,搓揉亵`玩,再吞得一干二净。她简直是用了这辈子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下,维持自己禁欲高冷的形象。
简直是中了邪了。
“啊?哦、哦哦。”沐浴在宋玉诚深沉的视线下,刁书真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赶紧用一条浴巾搭在自己身上,半遮不遮,欲盖弥彰,支支吾吾回复了宋玉诚一句,“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毕竟根据心理学画像找人是非常规的调查手段。我们还是先得指望陶队那边,能不能根据现有的确凿证据锁定犯罪嫌疑人。”
“那也是条极佳的线索。”宋玉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勉强转移一下注意力,说,“想必这起命案和中心医院,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说起这个才是真的奇怪。”刁书真嘀咕道,“凶手完成这样复杂的杀人后摘取器官的案件,在满是血水,极易留下痕迹的案发现场都没留下自己的半个指纹和脚印,怎么偏偏给我们留了个带有字样的纱条?生怕我们发现不了似的。”
“人非机械,难免百密一疏。”宋玉诚凝神想了片刻,只能这么说。
“这起案子,怕是还是很多‘惊喜’留给我们呐。”刁书真挑了挑眉,笑道,“弯弯绕绕的,估计是不容易侦破。”
宋玉诚抿了抿唇,正待说什么。忽然见到刁书真未擦干的头发还在湿哒哒往下面滴水,她顺手扯过对方肩上搭着的粉红色小狐狸浴巾,薅过来仔细擦干,动作娴熟得像是这么做过千百遍这样。
刁书真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被撸顺了毛,翻过来露出了白白小肚皮的狐狸幼崽。
她放松了警惕,因此错过了宋玉诚掩饰在沉黑眼瞳里,深不见底的欲`望和近乎疯狂的笑意。
时间根本不是什么治愈的良药,反而思念是酿成的苦酒,随着时间的积淀越发浓烈苦涩。
如同裹在蚌肉里的河沙,日复一日地折磨着最脆弱的心头肉,在鲜血淋漓的痛苦里酿造一份沾着血泪的欲`念。
在这一场漫长的凌迟之中,钝刀子割进新长好的肉芽里,每一次的疼痛都鲜明如昔,层层叠叠,伤痕累累。
如果她早知道这种分离所带来的痛苦,她早该在刁书真离开之前递给她一杯剧毒的药,再将她全身上下悉心涂上仿佛的药液,完完整整地存放在负八十度的冰箱里。
只有她知道。
只有她见到。
只属于她一人。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脆弱的蝴蝶在盛夏的雨季后会零落成泥,封存在琥珀里,方可保留她那灿烂的美丽。
可宋玉诚又偏偏是个正人君子。
这正直的表象薄如脆冰,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一脚踩空,落尽黑暗欲`念的深渊里呢?
如果是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法医作案,选中的目标又是个没有稳定社会交际、神出鬼没、喜欢到处浪荡的家伙……
这起案子,大概永远永远不会破。
“嘶。”刁书真小声地呻`吟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宋玉诚好像在走神想什么心事,薅她头发的手劲越来越大。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想把她给薅秃,来报刚刚自己揍了她一顿的仇。
宋玉诚停了手,像是赌气似的,板着脸将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刁书真简直是欲哭无泪,相当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又惹宋法医生气了。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室内尴尬的气氛,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是陶燃锦的消息。
“案子破了。”刁书真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有几分难以置信,“陶队带着一组人,经过这些天的明察暗访,真的发现了中心医院的器官移植科的医生吴某有涉及到人体器官非法交易之中,并且他们通过跟追中间人钱某,找到了饲养供体的窝点所在……”
“想来凶手就是在其中了。”宋玉诚的声音轻快了几分,“这起残忍离奇的案子,这么破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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