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书真:……
“没事,办办户口什么的也挺好的。”陶燃锦见她语塞,以为她并非科班出身,安慰道,“都是社会主义建设的螺丝钉。”
不过,这场豪门闹剧,除了带来一场热闹和麻烦之外,还真的提供给了警方一些宝贵的线索。
其一,这就能解释,死者当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枫泊酒店。其二,为什么凶手当晚能够顺利进入死者的房间,并且能够麻醉死者。其三,凶手和死者可能是炮友的关系,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男性,两人之前可能素不相识。其四,根据凶手可能出没的场合,以及移动的路线,或许在沿途的监控视频中找到他的录像。
此外,陶燃锦在现场找到的那条刻有“中心医院”字样的纱条,这条具有明显的指向性的线索,结合死者被挖去双肾的犯罪现场典型特征来看,是相当值得一查的。
*
啊,不过这一切都和刁书真无关了,自会有侦查员去查,所以她现在的任务是回家给自己做一顿热气腾腾的饭。
她优哉游哉地提着一袋土豆、西红柿、玉米、小发菜和肥牛卷,也不撑伞,戴着一柄草帽从小石桥上悠然而过。开陵地处南方,多雨,到处都是这样弯弯的石桥,架在细密的河网之上。
现在是八月的天,恰逢雨季,一阵阵的雨浇得人措手不及,可刁书真挽起裤腿,穿着洞洞鞋,踢踏着水,好不快乐悠闲。
她蹦跳着走下桥,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苍白微凉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猛地回头一看,望见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此时,这双冰凉的眼瞳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像是要焚尽一切。
是宋玉诚。
白衣,黑裤,黑色的马丁靴。哪怕在这样大的雨天里,她浑身上下依旧是整洁素净,纤尘不染的,仿佛自带某种驱云逐雨的仙境,人间的俗尘沾染不上半分。
不,不是天上仙子,是修罗厉鬼。
危险!迅速撤离!
快跑!快跑!!快跑!!!
刁书真的脚步顿了顿,某种铭刻在DNA深处的印迹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她面上挂起了虚假的笑意,问:“宋法医,这么大的雨还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送你回家啊。”宋玉诚仿佛看出了刁书真想逃跑的意图,顺势抓住了她的右腕。
“不麻烦了,您太客气了。”刁书真面上的假笑几乎要绷不住,她试着挣扎了数下,手腕却像是被铁箍铐住一边,怎么都挣不脱。
她沉下脸,气鼓鼓道:“你再这样骚扰我,我可动手了。”
“动手?”宋玉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路人看见了报警,结果同事们发现是我俩当街斗殴,回头再给我俩关一起,好好交流感情?”
刁书真磨了磨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打着一把伞的人本该同舟共济,伞下的两人却各怀心思,同床异梦。浓浓的火`药味在看上去异常亲近的两人中蔓延开来。
就算刁书真再磨蹭,这回家的路到底不算长,没过五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屋檐下,试图甩开宋玉诚,却没能成功。她磨了磨自己的小尖牙,生硬道:“到了,宋法医您可以走了。”
宋玉诚站着没动,也不放手,幽凉的视线射在她面上。
刁书真心头火气,没好气道,“您不走,又不进门,您难道想进我吗?”
在那一瞬间,她的耳边捕捉到了一阵迅疾的风声,却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她本能地抬腿踹向对方的膝盖,却被摁住肩膀猛地磕在木板门上。
兔起鹘落之间,两人交换了数招。
刁书真反手一个肘击,对方像是预判到她的动作似的,灵活地避了开来,右手的虎口钳住了她的后颈肉。她张口想要呼救,潮湿冰凉的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烦躁起来,尖利的虎牙想给对方戳上两个血窟窿,然而后颈处的火辣辣的钝痛传来,她从喉咙里闷哼一声,本能地松开了牙关。
“别动。”宋玉诚命令道,声音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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