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三天没见过你了。”

话音说罢,关山月就眼睁睁地看着埋在自己肩窝的那个毛茸茸的发顶在轻轻地蹭着,动得她有些发痒。

关山月眼里震惊意味更浓,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身影,她认认真真地将人的头抬起来,然后伸手就去探周佞的额头:

“谁下的手灌你啊?居然能把你灌醉?还有,你是喝多了,不是被魂穿了吧?别是酒精中毒了啊,不行,我带你去看下医生吧,我新婚不久,还不想守着个傻子过日子啊”

关山月絮絮叨叨,神情认真。

周佞嘴角似乎僵了僵,只是很快,转瞬即逝,他拂下关山月的手,捏在掌中,就这么对上她的双眼。

关山月一顿,就看见周佞抬起她的手,抵着唇轻轻地咬了咬。

“”关山月在诡异的沉默中瞳孔一缩。

他咬得不重,像是惩罚性一般,不疼,反而勾得关山月指尖在湿润外有些发痒,然后在人明显震惊的神情下,周佞开腔,带着三分酒气:

“你三天没回家了,我三天没有抱着你睡觉了。”

他凑近了点,抵着关山月鼻尖,一字一顿,都携着隐隐的委屈:

“你也不让我去庭旭找你。”

“阿月”

周佞一顿,最后一句已经染上了浓重的思念:“我好想你。”

关山月的内心在那一瞬间百感交集,见鬼了三个大字从刚刚开始就像是被她映在脸上没撕下来过,只是等周佞说完最后一句之后,关山月再眨眼,面上强撑起的强硬里到底是挂了几分难懂的柔情:

“令窈说,你今天来者不拒,谁敬都喝,局上游戏把把输,喝得跟不要命一样?”

周佞抵着人的鼻尖,眨了眨眼,他没讲话,只是趁机轻轻地舔吻关山月的唇。

关山月头皮一麻,表情差点没挂住,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我在忙工作,你知道这个项目是关键期,我”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周佞忽然开口,打断了关山月,几乎是气音,嘟囔了一句,“我也是周氏总裁,我怎么没有那么忙?”

关山月嘴角一抽。

“我没有要打扰你。”周佞可不管她的小表情,只是认认真真地说着,“可你连庭旭都不让我去。”

委屈意味更浓。

关山月脑内被这样的周佞冲击得有点混沌,她拉回自己的理智,咬牙说了一句:

“我怕我看见你会分心。”

周佞眨了眨眼,借着昏暗的光,关山月清晰地在周佞的眼中看见自己,周佞再开口:

“可是我看见你不会分心啊。”

理直气壮。

“”关山月闭了闭眼,稍微将人推开了点剧情,觉得自己不该跟个醉鬼纠缠逻辑,“行,你很棒。”

“我说认真的,阿月。”周佞被人推开,半边脸笼罩在晦暗里,可语气却十分认真,“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都不会分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关山月面无表情:“我不知道,醉鬼。”

周佞一顿,然后选择性忽略了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因为”

“我一看见你,整颗心都挂在你的身上了,根本就不会关心其他事。”

所以,根本就不会分心。

他眼底揉着三分醉意,像是迷了一层水雾,可是透过那层薄薄的水汽,关山月分明从周佞眼底看出了认真的意味。

沉默。

关山月终究伸手,轻轻掐了掐周佞的脸,像是在泄愤,只是最后叹了口气,认命一样:

“走吧,现在回家。”

周佞定定地看人一眼,顺从地放开了手,乖乖地应了声好。

关山月终于从周佞怀里挣脱,她站起身,扫了眼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脑内好像略过了一丝什么,她一顿,装作不经意般开口:

“还是不行,那个方案还是得修改,我先送你回家,我回公司忙完再回去,好不好?”

身后才站起来的周佞一顿,忽然又坐了回去,他倚着沙发阖眼,眉心皱着,像是因为起得太急促而晕眩:

“阿月”

周佞轻声,沉沉地:“头疼。”

可是他却没看见,转过身来的关山月面上柔情已然褪去,只剩一片看穿了所有后的冷笑:

“是吗,那我还是回家陪陪你吧,好不好?”

周佞不自觉抿了抿唇,一声好字还没从喉间吐出,他猛然咽了回去,睁开眼,果然,关山月冷笑一声就扑了上去:

“你个狗东西!”

被人猛扑过来,周佞下意识环住关山月的腰,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脖子就被关山月掐住了,没用力,但是迎面而来的就是关山月咬牙切齿的低吼:

“装醉很好玩吗?看我赶过来你是不是很开心?你个狗东西,居然敢骗我!”

周佞眨了眨眼,眸底弥漫出的酒气和迷蒙瞬间退却,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样,他笑着哄人,搭上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我错了,真的错了。”

关山月冷笑一声:“放屁。”

周佞低笑一声,将人抱在怀里,微微仰头,就这么看着她,包厢里的灯光全然聚在他的眸底,亮晶晶地,周佞怅了一句,像是有点无奈:

“没办法呀”

“我都三天没有抱着我老婆睡觉了,只能想想办法了。”

关山月被周佞后半句的称呼叫得一顿,满心怒气散了大半,她松开了手,但面上还是强撑了冷硬:“那你也不能骗我。”

周佞摩挲着她的手,细细把玩着人的指尖,笑着:“那你敢说你匆匆赶来,不是因为想看见我喝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

关山月一顿,气势再弱几分,她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轻咳一声:

“咳,这不是关心你么。”

周佞将她的神情全都收进眼底,他失笑,语气却是更软了几分:

“我是真的想你了,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关山月看着他的眼睛,风卷来醉醺醺酒气,恍惚了一瞬,她叹了口气,开口:

“好,现在就跟你回去睡觉。”

周佞眉峰一挑,他陷于这一方柔软,乌黑的瞳孔就像是黑色的宝石,缱绻的发丝绕至指尖,跳动的脉搏振奋躁动:

“睡觉?”

“荤的还是素的?”

反应过来的关山月暗骂一句,她推开周佞,重新站了起来,去沙发上拿上自己的外套,才僵着脸去看人:“走不走啊?”

周佞走到她的身边,乖乖地应了声走,而后仔仔细细地帮关山月穿上外套。

他包裹住关山月的手,手腕相撞,指尖交织,周佞笑着低头,在脸颊有些微红的关山月唇上印了印,很甜,像糖果。

舌尖是龙舌兰的醉意,舔舐唇上满腔的爱。

周佞抵着关山月鼻尖蹭了蹭,眸底的细碎笑意溢出,再眨眼后,就掺夹杂了一片欲色,他从喉间滚出一句低低的:

“好”

“跟我老婆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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