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赌局没人不喜欢,就是卢霆脸上都带了笑颜色。

这回宋时风的运气好像用尽了,没有捞到开球,只好先行围观。

宋时风看着热闹的人群暗暗憋着一口气,这局只能赢,不能输。

为了钓到这条鱼他可谓是费尽心机,不光把全县的高手都打听了一遍,还给记分员塞了钱,碰上硬点子就让他把开球权弄给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一直赢,好把鱼儿的胃口吊起来。现在鱼上钩了,他必须把握住,可不能掉链子。没有人会对手下败将感兴趣,尤其是这种就差眼珠子张在头顶,被捧上天的权二代。

可是开局就不那个顺利,没拿到开球权。宋时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扔硬币的计分员,心里一阵骂娘。老子的钱都喂了狗吗?他明明都给暗示了怎么倒把开球权给了对手?不知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

他暗暗着急,别小看这开球权,谁主动谁的赢面就大,尤其是高手过招,能不能开球差大发了。

可宋时风哪知道这是进了人家的老窝,哪个伙计敢得罪老板。外快要挣,工作更不能丢啊。

这次还真不愿宋时风没打听清楚,他只知道这个卢霆好打桌球,就找了他最常出没的台球厅钓鱼,可没几个人知道这台球厅就是人家开来自娱自乐的。

什么?这是人家低调?低调个屁,全县就没几个比他更高调的二代了,不告诉别人这地方是他的无非就是不想让人打扰他玩儿。

消息不对等的宋时风没有办法,拿到开球权只好紧盯着球桌对手,希望这家伙开个烂球,别直接清台。对高手来说清台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打的是中式八球,是打完自己的七个球再进了黑八就算赢,没有那么多规则,是在满大街的野台子上大人小孩都能来一局的那种,打的就是个痛快。

卢霆拿到开球权,非常郑重的擦了擦杆头,弯腰贴上球桌,冲球之后就开始一杆一个不间断的进球。

那动作那姿态那举手投足的自信腔调,一看就是个高手。

宋时风看他劲一个球脸上毫不在意心里开始急得直逼逼:进球烂□□儿,进球嘴生疮,进球就栽坑,再进球去吃屎!

就是这么没风度。

生死攸关还要什么风度,他要赢!要赢!

不知不觉对手的球都入了袋,卢霆正弯着腰对准最后的黑八,嘴角勾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弧度。

不进,不进,不进!宋时风疯狂的在心里呐喊。

瞄准,回拉球杆。

“叮铃铃,叮铃铃。”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好像突然炸开的炮仗,在安静的空间里轰的一声,震耳发聩。

吧台小伙子手忙脚乱的扣住,可惜为时已晚。

卢霆手微不可察的一抖,黑八骨碌碌滚到到桌洞口,不动了!

众人轻轻的舒了口气,像是叹气,又像是兴奋。好像那口从卢霆拿起球杆开始就憋住的那口气终于出了出来。

宋时风眼睛一弯,硬把手伸进裤兜掐了大腿一把才没笑出声来,看看,老天爷都向着他,哈。

卢霆狠狠的瞪了吧台小伙一眼,那小伙子冤的都想哭,这事也不能怨他啊。

带着火气让开台桌前,他深深的看了宋时风一眼。

看就看,我宋时风从来不怕看。他活动一下手腕,握紧球杆,深深的吸口气,赢他!拼了!

然后就赢了。

是的,再次一杆清台。

宋时风给对方一个假假的谦虚的笑。

看着对手磨牙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成功引起了对方的好胜心。

“去,买酒。”卢霆冲着店长抬下巴。

宋时风敲敲鱼缸,示意他愿赌服输。

卢霆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一百的看也没看就丢进去,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包你十场。”

宋时风慢条斯理的从鱼缸里捡出九张十块钱,拉起他的手一把拍给他,笑嘻嘻的说,“哥们儿,这就没意思了哈。”

接着他一把抄起鱼缸放到吧台上,“存着,明儿接着来。”说完就往外走,边走边不忘招呼人,“同志们明儿不见不散哈。”

宋时风大摇大摆的出了台球厅,一弯腰就钻进了等在路边的计程车,刚才还直挺挺的腰立马塌了下去,人变成了一滩软泥。

“德胜饭店。”有气无力的报了地名儿,他是半句话都不想说了,累。

别看就这短短三天,他花费的脑力体力心力比以往三年都多!一会儿还得打着精神去应付大小祖宗,让他死了吧。

诶呦他的老腰,断了。

什么?誓言?那不是没办法了吗?他这可不是为了挣钱,就是钓鱼,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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