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粗犷的男子便领着婶婶来到城东的一家医馆外。

虽然天色尚早,可是这家名为济世堂的医馆已然围着不少官吏,三五成群的捕快呈戒备的守势,警惕地观望着四周。不时还有几个家眷神色匆匆地往里外走,可见医馆里确实有不少的伤者。

在粗犷男子的带领下,李长道并没有受到阻拦,三人径自朝内堂东面的一间厢房里走去。

来到一间厢房外,粗犷的男子推开门,对着嫂嫂道:“李大哥就在里面,嫂嫂进去……”

林舒娘不等他说话,已经率先冲了进去。

谁料方一进门,她便听见一道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

“盖上吧,此人已经绝了气息多时,回天乏术,老夫亦无能为力!”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舒娘远远便看到床上的那盖着白布的尸身赫然露出了一截紫袍的手袖。

有如天塌一般,林舒娘的脸色霎时惨白,凌厉尖叫了一声:“老爷……”

她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床头,双腿顿时一软,趴在了床头,哭得梨花带雨:“老爷,你竟抛下舒娘而去。”

“到底是谁害了你?”

“老爷你醒醒……”

站在门中的李长道看着伤痛欲绝,灵魂无处安放的嫂嫂,心里亦泛起了一丝悲伤。

在他的心中,虽与李家大郎相见不过聊聊数日,但不难看出李家大郎心志坚定,沉稳谨慎,照理不至于是英年早逝之相,想不到竟会……

且慢……李家大郎的是武夫,佩刀不离身,床边并没有看到他的佩刀。

而且那从白布露出的手,并没有久练刀法应该起的老茧。

这尸身有异!

李长道正打算上前提醒嫂嫂,却听身后传来一低沉道声音。

“何方叼妇在喧哗?”

李长道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绯袍的官爷走入了院内,此人身形伟岸,气势极为威严不凡,其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差。

“城守大人!”

领李长道前来的粗犷男子赶紧弯身道:“是李奉司的内人正在哭丧!”

“哭丧,替何人哭丧?”绯袍的官爷露出不解之色。

粗犷男子:“城守大人,李奉司他在查案时惨遭不测……

“胡闹,谁说李奉司丧命的!”城守大人:“本官刚刚从李奉司的榻前出来,大夫已经说了,李奉司虽中毒晕迷不醒,但他修为甚深,毒素只入血脉,未侵脏腑。只要能早日查清毒源配制解药,李奉司尚还有一线生机!”

“城守大人刚从李奉司的榻前出来,那屋里头的……”

“自然不可能是李奉司!”

“果不其然,那尸身并不是大哥!”李长道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正打算进屋提醒嫂嫂。岂料嫂嫂的哭泣声越发凄厉:

“老爷,当初你立下好豪言,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李大将军,今日你还壮志未酬……”

谁敢横万立马,唯我李大将军?

……

李长道不禁驻足而立,当场哑然,兄长竟还有如此的豪情,可为何兄长的豪情听起如此熟悉?

要知道,这两日的相处中兄长一直给他的是一个严肃可靠的形象。

“老爷,你还曾言青州豪侠万万千,不及吾辈横三刀,你还曾言天不生我李易天,青州万古如长夜……”

此时,身着绯袍的城守大人也领着身后的将士踏入了门槛,嫂嫂所言所语一字不落的飘入每一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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