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亲以闻子濯的性格可能不会在意,但真亲就不能忍了。

众人又偷偷的看樊篱的脸色,却见樊篱在被“强吻”过后并未露出厌恶和愤怒之色,反而抓住了闻子濯的手,维护道:“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怪他。”

闻子濯抓住鹿茗的那只手骤然收紧,他看向樊篱,声音微涩:“这是你的初吻吧?”

“不是。”樊篱看起来很认真:“我的初吻给了妈妈,在幼儿园时还被一个女同学强吻过。”

“……”

樊篱将闻子濯的手彻底扯开,他看了眼鹿茗被擦破又充血红肿的嘴唇,转头对闻子濯道:“先进去再说吧。”

樊篱看起来太平静,倒显得闻子濯的反应过大了。

闻子濯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宁嘉言这个混世小魔王难得露出了惊惶愧疚的神色,走到樊篱身边,小声道:“樊哥,对不起!我是想开个玩笑,但不知道那是你……”

“不是我就可以了吗?”樊篱将帽子取下,一边对宁嘉言道:“我没记错的话,他是闻子濯的男友,这种玩笑也是可以开的吗?”

宁嘉言语气里带出点不屑:“都是遮羞布而已,根本不是男友,就是个玩意儿!刚才我让鹿茗玩儿这种游戏,他不是压根没打算护着鹿茗。”

“哪怕他不介意,鹿茗会介意。”

宁嘉言嘟囔道:“他介意又怎么样……”

樊篱没有再和宁嘉言辩驳,因为毫无用处。

做为擅自把鹿茗带到这个阶层的人,闻子濯没有做为,这才是让鹿茗处境难堪的根本原因。

哪怕没有宁嘉言,也会有别人。

他们都不会尊重鹿茗。

樊篱坐下后朝鹿茗看去,发现鹿茗竟然不顾破了的嘴唇喝起了酒,透明酒杯中的液体在不断减少着。

他有意劝阻,却不得不避嫌保持沉默……否则,这会让鹿茗的处境更加糟糕。

和鹿茗不同,众人对樊篱的到来都很惊喜,态度也十分热情,这种热情是发自内心的,完全不是那种在对待鹿茗时浮于表面的,生疏客气的礼貌。

就连宁嘉言都收起了利爪,认真道歉后便一直粘在樊篱的身周,看着竟然还有几分乖顺。

闻子濯也渐渐的平复了情绪,像是已经完全不介意刚才的那场意外了。

只有鹿茗突然成了无人理睬的透明人,也没有等到任何一声道歉。

鹿茗放下酒杯,深深地低下了头,像是在强忍难过。

樊篱起初是这样想的,然后他便察觉到,有人踢了踢他的小腿,那个方向……樊篱朝鹿茗看了过去。

鹿茗微微抬头,视线和樊篱撞在一起,微微湿润的眼睛,微肿的唇,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可怜”,反而像只在蓄大招的妖/精。

此时,樊篱的小腿,又被踢了踢。

这不是无意的,而是有意的勾/引。

鹿茗突然小声地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他便起身走了,闻子濯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眉头微蹙。

鹿茗,是不是哭了?

晚了片刻,樊篱也从包厢出去,进了洗手间。

他到时,洗手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但是当他走进去,他突然听到了几声指节敲在门板上的声音。

这像是一种暗号。

樊篱循着暗号找到了鹿茗。

会所的装修很是豪华,公共洗手间都是干净的冲水马桶,鹿茗此时正坐在马桶上,对他招了招手。

樊篱沉默的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待樊篱再次转过身,鹿茗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伸长了手去够樊篱的脖子,樊篱则刻意俯身任由鹿茗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压,直到,两人的嘴唇只剩下几张薄纸的距离。

鹿茗问:“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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