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树叶开始成批地从枝头掉落,天气越来越凉了。

一连好几天早晨,艾尔莎都是被冻醒的。

她已经把所有蓬蓬裙的布料都盖在身上了,还是无济于事。

树枝上挂的皮毛礼物晾干了,但是未经处理的皮毛根本不能使用,萎缩了,硬得跟石头一样。

在照看浆果小苗的时候,哈欠和喷嚏轮着打。

她只好搬进了富贵大厅隔壁的一间卧房,虽然还是比不上黑龙的大厅舒适,至少比她那间阴冷潮湿的小牢房好很多。

说起那头小金龙,艾尔莎觉得小金龙最近有点奇怪。

事情的起因,好像是有一天晚上,酒足饭饱之后,她实在没忍住一闪一闪的金线诱 | 惑,偷偷摸了它一下。

好吧,其实是好几下。

嗯……实际上,如果严格一点来说,也可能……可以算是爱不释手?

因为小金龙摸上去的手感很独特,黑色的鳞片是滑滑的冰凉的,皮肤上的隐秘金线却是热的,发亮的时候会有微微发烫的感觉。

真的很神奇,所以她一个不小心,就放肆了一点,稍微多摸了几下。

谁知道黑龙突然就暴起了,冲着夜空嗷呜嗷呜大叫了一通,轰轰朝空气喷了一顿大火,恶狠狠地回头瞪她一眼,决绝地展翼飞走了。

害得艾尔莎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毕竟她,是在违背小金龙意愿的情况下……玷,玷 | 污了它?

艾尔莎怕黑龙一时想不通,激愤之下冲回来,表演一个激情吃 | 人。

结果第二天再见面时,黑龙又像一个没事龙一样,平静镇定地跟她坐在一起吃饭。

多一眼都没有看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小金龙没有过激的反应了,艾尔莎也就顺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觉得她好像一个无情的渣男啊。

当艾尔莎脚踩着龙头,把最后一块缝补好的红丝绒窗帘挂上去的时候,心里正在这么想着。

“龙先生,再往左边走一点。”她举着窗帘比了比,摇摇头,低头喊道。

黑龙不情不愿地往左迈了一大步。

艾尔莎“哎呀”叫了一声,“太远啦,再回右边一点点。”

龙鼻子哼哧哼哧地喷白气,这是它不耐烦的表现。

艾尔莎不得不停下工作,花了大力气夸夸它。

黑龙虽然不会像其他小动物一样,开心了就哼哼唧唧,或者露出肚皮任摸,但是它会小小的翘一下尾巴。

把黑龙哄开心了,艾尔莎接着指挥它移动,把自制蜡烛插到大厅中央的大吊灯里。

蜡烛是用黑龙捕猎回来的动物油脂和她采集的松脂混在一起做成的。

这是她前世看短视频学到的方法,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成功了。

在艾尔莎的频繁请求下,黑龙已经熟练掌握喷小小火的力度了,顺利地把蜡烛都点燃。

烛光摇曳,终于有点家的感觉了呢。

艾尔莎从龙头上下来,踩在干净的地毯上,仰头望着烛光拍拍手,莫名感到一股名为温馨的暖流从心间流过。

她好像有点依恋这种,相依为命的感情了。

但是黑龙能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呢?

恶龙也会存在感情吗?它也能理解人类的情感吗?

还是说,它只是单纯嫌弃人类肉少又不好吃,而且艾尔莎还能帮它擦宝石和烤肉,还算有点用,所以才没有吃她呢?

黑龙被迫干了一天活,很累、很烦,整头龙都很暴躁。

它很想发脾气,一转头,正对上她亮盈盈的目光。

温柔和热情,期待和低落,还有其他的,它猜不出来了。

总之很奇怪,非常奇怪,特别奇怪。

它全身覆满鳞片,并没有毛。但它好像能体会到她说的“毛骨悚然”是什么感觉了。

艾尔莎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抹布,干劲十足,“好啦,现在我们要把墙上的壁画都擦一——”

她错愕地被黑龙的嗷嗷咆哮打断了。

噢,它身上又激起黑色龙鳞浪潮了耶。

怎么回事?这回她也没乱摸它啊?

黑龙愤怒地原地制造了一场小型地震,然后跑掉了。

艾尔莎想了很久没想通,最后猜它大概就是不想干活。

算了,不管它是不是甲方,谁还能对一头小金龙苛求太多呢。

那可是一头小金龙呀!

想起那些会呼吸的发烫金线,艾尔莎不知不觉笑得眼睛弯弯,打扫的时候还哼起了歌。

过了一会儿,暴走的小金龙冷静地回来了,声音低哑粗粝,“不要说话,不要看我。”

艾尔莎懵懵地看着它。

黑龙面无表情,“再多看我一眼,我就吃了你。”

“啊,好的。”艾尔莎赶紧收回视线瞧地毯。

黑龙冷漠深沉的,接着为艾尔莎当一座移动的龙形支架。

*

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骑士。

那个骑士也是为了救艾尔莎而来的,但他在看到黑龙的时候就远远地停下了,还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水晶球,念念有词,然后欣喜地调头骑马狂奔走了。

艾尔莎觉得他的反应很古怪。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被她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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