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眯起眼睛趴在枕头上,后背游走着滑嫩的指腹,是他五年多的时间、近两千个日夜,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温度,这一刻真的等得太久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不把人按在身下。
余尽自己说的,等他十八岁就可以了,如果他反悔,他就把他锁起来,这是对方高二那年给他的承诺。
说了就不能后悔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渊深邃的眉眼在短短几息间酝酿了一场蓄谋已久的风暴,又在数息内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力气吗?按重点,再往下一点。”他吩咐道。
余尽甩甩泛酸的胳膊,没好气压了一下,听到床头一声轻笑:“对,就是这个力度,这才像个男的。”
余尽:“……”
这货又在暗讽他不像个男人吧?
他咬牙切齿的加重力度,你不是嫌力道轻吗?这回有你受的。
然而沈渊只是笑了笑,又叫他往下。
余尽仿佛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不着力,内外都不自在。
他按照对方要求,指尖又下移一寸,还没捏揉几分钟,那人又开始命令,语气还极其强硬:“再下一点,你听懂我说的话没有?”
“已经下了!”余尽忍不住回怼。
沈渊眉眼微翘,挑唇:“还要往下。”
余尽感觉这人真他妈难伺候!忍了又忍,指尖又略略移动几厘米,落在肾俞穴处,可这次一分钟不到,对方再次出声了。
“你到底想干嘛?!”他火了。
沈渊双臂撑在枕头上,回头看他,“得雅怎么没开除你?我现在是你老板,你对待上司就是这个态度?”
“你算我哪门子的上司?谁轮到你这种老板算他倒霉!”余尽气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迸,说完后又忍不住心虚,斜眸悄悄瞧他,撞入一双含笑的眼。
沈渊说:“我这个老板虽然不怎么样,但眼光向来不错。”
这话说的,能屈能伸,拐着弯夸余尽呢。
青年脸顿时臊得一红,微微移开视线,问:“你还按不按了?”
“按按按,当然按。”
余尽舔了舔下唇,重新将手落在对方后腰上,轻轻揉压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渊这回老实不少,像只被顺毛服帖的狮子,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青年嘴角淡淡扬起一个笑。
似乎这人也不是特别坏。
然而这想法刚出来,手腕忽然被人攥住,沈渊说:“再下一点!对,就在这!加点力!”
余尽感受着掌下隔着布料都能触摸到的温软感,狠狠磨了磨牙。
“沈渊!”
“喊什么?隔壁有人。”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沈渊舔了舔后槽牙,“那里也有穴位,要不是担心你把我当变态,刚才示范时候就用在你身上了,你现在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不稀罕这便宜!”
“生气对身体不好,还有,没事不准说脏话。”沈渊脸色倏地变得很严肃,他沉沉望过来:“我不喜欢身边的人这样,尤其是你。”
余尽冷不丁打个寒战,这人气息变化怎会如此之大?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
“……沈渊之前去过一家著名的精神医院,可能是做心里诊疗,当年那事对他影响太大,估计这一关难过了,这辈子都难,就那样了。”
陆明远那日的话蓦地再次浮现在脑海,余尽垂目噤声了,过半晌,低声喃喃:“我知道了。”
沈渊眼神极为复杂的凝视他片刻,重新趴好。
余尽还是下不了手,直接越过那个部位朝下按,好在对方也没说什么,否则他估计真的要难以抉择了。
四十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浓密的睫羽下渗着淡淡青乌。
他记得前几天刚见到他时就是这样子的,那青乌极淡,却一直下不去,至少最近这段时间毫无好转,不像是短时间内造成的,反而像长久失眠。
余尽听说过,如果一个人长期睡眠不足,脑神经就会逐渐衰弱,没有精神,但脾气却容易焦躁,严重者会引发相关的精神疾病。
他想起沈渊反复无常的情况,陷入了沉思。
“啊!”
一条胳膊猛然袭来,将他往床上拽,男人拉过被褥给两人盖好,四肢紧紧裹住青年,那力度似要将人勒得粉身碎骨。
余尽稍稍喘不过气,就要抬脚踢他,沈渊迷蒙沙哑的嗓音窜入耳道,并且毫无阻拦地深入进耳蜗。
“我很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睡得着。”
青年动作霎时间停了,张张嘴,感觉喉咙如同被硬物堵住,就像葡萄酒的瓶口,艰涩得不像话,他摸摸眼睛,为什么眼眶这么酸?
他望着这张脸,苦涩地扯了下嘴角。
沈渊啊沈渊,你这次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呼吸渐渐恢复均匀,一动不动,似乎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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