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阮离去放工具的屋里拿了几把剪刀和两个背篓,信步出了院门。

卫栀跟在后面,看着某穿着精致玄色长袍的大将军一手提着一个背篓。

不知是不是偶像包袱太重,他似乎完全没考虑过把背篓放到一起背在背上会比拿着竹篾条的边沿走一路轻松得多。

出了院门,卫栀又倒回来嘱咐一脸生无可恋的沈云松:“你过会儿记得把豆子泡上,多泡点儿。你把石磨洗得干净些,我便再给你寻些好吃的让你拿去讨月棠妹妹欢心。”

卫栀返回去时阮离在原地等她,待她出来了,阮离提醒她:“你要记得给自己那些新奇玩意儿的来路想一个说辞,多荒诞离奇都可以,但一定要有。”

“日后若有心人问起,咬定一个说法比含糊其辞要好。”

阮离隐约猜测卫栀可能有什么常人没有的途径。

卫栀的交际圈简单得几乎没有。不需要明今去查,阮离也知道她应该不是认识了什么会制这些东西的高人。

听阮离提起货源,卫栀心里一慌。

但见他没有多问,她觉得阮离可能有所猜测,但并不会在这件事上追根究底。而且看样子他还准备帮自己隐瞒,这让卫栀放心了些。

“好,让我想想怎么编。”卫栀大剌剌地答道。

“你会做槐花包子?”阮离另起话头。

“这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会做包子的人应该就会做槐花包子,就是馅儿不一样。”

卫栀突然想起来没有肉,“可惜没有肉,只能做成素包子了。”

阮离见她一脸遗憾,“你很爱吃肉吗?”

“我要是说我无肉不欢,会不会不太矜持?”

阮离被她问住了。

先不说他记得住的女子寥寥无几,不一定知道女子怎样才算矜持。单就看她上次在阮府吃饭的架势,似乎也不太符合这两个字。

“咳……我就随口一问,你不用勉强自己回答。”

“随心就好。”阮离怕她误会,又补道:“人生在世,能吃自己想吃的,其实也不容易。若有这机会,应当珍惜。”

卫栀点了点头,阮离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但现在听他说完这句话,她突然不想做槐花包子了,她想吃泡面,十分想。

之前买Q.Q糖的时候卫栀就看到系统里有泡面了,但她再心动也不敢在人来人往的阮府吃。房里茶壶的水温度不够泡不开,去厨房的话就要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

外包装再怎么变得符合时代特点,方便面的样子对现在的人来说还是太奇怪了。

阮离不会多问她东西的来处,沈云松看起来也比较好骗,即使骗不过去应该也不会把她当成怪物。

要不,今晚吃泡面?加蛋加菜的那种。就是可惜还没有泡面搭档——火腿肠。

二人走到那片林子时,卫栀又贪婪地吸了好几大口充满甜香的空气后才开始和阮离一起疏花。

卫栀记得院长说过,得疏去弱花和病虫花。树冠中部和下部的花要多留,强枝的花也要多留。

卫栀和阮离把这个过程中遇到的较为完好、没有病虫害的橙花放进各自的背篓里。一片林子的疏花工作接近尾声时,沈云松才背着背篓赶来了。

一到他就开始抱怨,“那个磨盘,未免也太脏了,我来回提水刷刷洗洗了好几遍才勉强能看了。”

“勉强能看?”阮离反问道。

“然后我又提了不知道多少趟水洗到干干净净才来的!”生怕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忽略,沈云松补充解释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辛苦了,那我们晚上不吃槐花包子了,吃点儿新东西,犒劳一下你。”

卫栀锤了锤酸痛的腰和肩膀,“但你现在得和我们一起疏花。你可以跟着阮离学,我累死了,先歇会儿。”

阮离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开始手上动作就没停过,实在不像是个病人。反倒是卫栀的小身板跟不上他的状态,时不时就要坐在树下靠着树枝歇一歇。

等三个人把山坡上这片橙林的花都疏好之后,也收集了接近三背篓的橙花,卫栀看得心里满足得不行。

“花弄完了,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听卫栀说晚上吃新东西,沈云松的好奇心早就被勾起来了。

卫栀甩了甩马尾,把上面沾的叶渣和花瓣抖落,才答道:“方便面。”

“面?好吧。”这算什么新东西。

但沈云松没有多问,毕竟他不会做饭,也确实不想天天喝粥。

回去的路上,经过那几棵槐树时卫栀折了几根缀满小白花的树枝。中午做饭时她看到厨房里有好些空着的陶罐,她准备挪用一个放她房里当花瓶。

春天到了,又正挨着山林,五颜六色免费的花儿可以每天换着来。

上大学时卫栀每个月都会在某宝上买花回来用花瓶养着,二三十块钱就能给自己换来好几天的愉悦。

虽然宿舍的室友看到卫栀给花瓶换水时常说她小资、浪费,但她觉得很值得。

学业和兼职已经够累了,二三十块钱就能买到的快乐,为什么不要呢?

鲜花和阳光,一个芬芳生活,一个点亮生活,都能为她平凡普通的生活增色。

院长说过,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只要不伤害到别人,自己觉得开心满足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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