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悦下意识循着声音，跟坐在导师席的盛凭澜遥遥相望一眼，没觉出什么，便收回目光。
“欺软怕硬。”王颖小声嘀咕，眼神盯着导演。
姚欣欣轻笑，“在说你自己吗？”
“你！”
一首歌曲不超过四分钟，确实很快，除了场地跟训练室不一样，一开始姚欣欣和王颖找不到状态，一切顺利。
陶悦发现这种彩排和平时的演唱会彩排还是不太一样的，这里的彩排检查场地设备走位是其次的，最主要还是为了录对照组。
选手们在彩排时属于第一次登台，和平时再训练室练习还不一样，肯定相对紧张。
节目组再稍稍渲染，播出时就能剪出来和正式公演做对比，来增加节目效果。
原先一次两次还好，后来节目组对每一组都是这个套路，观众免疫了，选手们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相较之下，经验欠缺的姚欣欣和王颖心里更加忐忑，等待着盛凭澜的点评。
如预料那样，她们出现的问题被一一点到，但也出乎意料，盛凭澜作为导师，肯定了苏茜。
苏茜这几天屡屡受挫，彩排前看了前面选手，心里压力巨大，这一刻获得肯定，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至此，盛凭澜的点评就结束了。
队友们面面相觑，每个人他都提了几句，唯独没有评价陶悦。
苏茜有些担心，望向陶悦。
后者似乎跟她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低头专心调整耳返。
苏茜无奈摇头，也是，她跟一般选手不一样，心理素质这方面，属于这届的天花板了。
陶悦还在和耳返较劲，她很不喜欢耳返，每次开演唱会，总要被粉丝挑起话题#陶悦日常嫌弃耳返#。
后来她最大的站子在她出道五周年的时候送了她整套设备，那个耳返她一直用得称心，再没有换过。
等待八小时，彩排五分钟。
大家还没回过神，就被节目组通知把设备摘下来还回去。
然后跟工作人员们一个个鞠躬感谢，感谢他们熬夜陪伴彩排。
陶悦和苏茜在这方面是最上道的，姚欣欣和王颖还傻愣着，她俩已经在前面鞠躬感谢摄像人员了。
姚欣欣和王颖相视一眼，学着前辈有模有样。
好不容易感谢差不多了。
盛凭澜走过来，跟节目组交代几句，她们只好再鞠一躬，“麻烦导师了。”
陶悦却在齐声说的时候停顿一下，“麻烦……导师了。”
没办法，当了八年师姐，面对盛凭澜说出那句导师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节目组收工差不多了，场地里没什么人，陶悦也准备跟姚欣欣去吃夜宵。
却被人叫住，“陶悦留一下。”
回头一看，是刚刚那个有些暴躁的李导，她似乎把不耐烦敛干净了，冲她招手，“过来看，明天你唱这一part的时候，镜头的位置可能会变……”
陶悦只好跟姚欣欣道，“你先去吧，我这边弄好去找你。”
姚欣欣点点头，和苏茜一起，而王颖刚刚已经离场了。
偌大的演出场地少了工作人员，此刻更加空旷，地上做了记号，以示固定机位，李导带着她走到位置上又交代一边，下来后无奈道。
“你也看到了，交代地很详尽，我能下班了吗？”陶悦明白，这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
盛凭澜点点头，“谢谢李导。”
李导：“……”
要求挺强硬，说话倒是挺能装。
她意味深长的扫了眼陶悦，没想到被节目组预定退赛的这位本事还不小，竟然跟盛凭澜认识。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呢？
陶悦眨了眨眼，被她这一眼搞得莫名。
她围观了对话，估摸着两人还挺熟悉，那这是不是没她事？应该可以走了吧？
再不走餐厅夜宵就要没了。
今天等待太久，晚饭真的没怎么吃。
再一看连导演都拎包走人了，她更没什么顾忌，跟着就要走。
“前辈。”身后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发出熟悉的字眼，陶悦下意识回头。
对方穿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颀长的身形将这件平常的外套衬得格外出挑。
这一次，她和盛凭澜之间的距离在一米以内，能够看到许多细节。
他确实在注视着她，很真切，不可能产生错觉。
但陶悦却还是怀疑自己幻听了，她盯着盛凭澜，这时后者再次出声，“前辈，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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